亭中忽地静,曹节脸上笑容也有些发僵,却听九烟低沉沙哑嗓音继续道:“滴烟露,烛暖香之流,或可寻,自备材料。”
砰地声,曹节伸手重重砸在案上,盘
看他样子,也不是多擅于言辞,余慈也笑,回句“江先生”。
这称呼都是简单而客气,两人随后把臂入园,见此,旁边忽有人暗地里发笑:这两位虽说面目不同,且个带冠,个秃顶,可都是长身黑肤,面无表情,寡言少语,神情气度,乍看像是个娘胎里出来似,极是有趣。
此宴会是安排在处临池水榭之上,池水不过半亩许,共有三个亭子,曲栏绕池,亭亭相接,池中更浮有花灯,瓣瓣透光,看上去倒也雅致。
十余个客卿平均分布在三亭之中,余慈和江上雁在中央,各自落座,由于主客都不是多话人,稍稍客套两句,酒宴便开始。
这时候就显出陪客重要来,亭中除江、余二人,其余三个都是口舌便利之辈,其中就有前去送贴客卿,姓吴,单名个永字。修为虽只是还丹中阶,但总算混个脸熟,当下便主动请酒、活络气氛。
怎也要押后几日才说得过去。
他当然不会多嘴,随口答应下来。
大约两个时辰后,曾登门执事和客卿又起过来,请他上蜥车,起前往宴会所在。
说是夜宴,可地下哪分日夜?也就是华严城些地段,按照日月星辰移换,调整照明光线罢。蜥车前还煞有介事,由人打着灯笼引路,还别笑,这是排场——既然是要向全华严城推介,排场自然是越大越好。
这还是因为九烟在北荒名声不甚显赫之故,否则只会更加隆重。
余慈扮九烟这身份,只是口拙,却不是煞风景,便响应几回,不刻,三亭水榭便是欢声笑语,连江上雁脸上,也有些松弛。
座上另个叫曹节,是在座客卿中,资历比较老个,修为虽是还丹上阶,但多年来并无寸进,早已不指望别,只顾饮酒作乐,不多时便醉眼迷蒙,拉着余慈道:
“九烟大师在调制香料上技艺,是顾少都称赞,以后等可要多占些便宜,什绣帷香、枕上香,哈,就全找大师你要……”
此言出,这边亭中,江上雁皱眉,吴永等人都是心中大骂,也许世间多数调香师都有这方面造诣和类似生意,北荒也不忌讳这个,可头回见面,还没摸清脾气,就如此说法,实在太冒昧。
果然,九烟看他眼,平淡回应:“不入流东西,不理会。”
大约小半个时辰,才到目地,也就是华严城最为广大片城中园林群落,称为“移南园”,据说这地下景致堪比南国园林之妙。这里每日都同时举办几十场够规模宴会,城中名流多爱到此,要想将九烟推介出去,这里自然最为合适。
蜥车到达时,按照惯例,江上雁领着所有在长青门客卿,在园外相迎。不管是哪个客卿,第天过来,都是这个待遇。
有江上雁这等步虚强者打头,这拨人无疑是最显眼。
江上雁身量颇高,披锦袍,罩纱衣,头戴冠,扮相富贵,就是肤色略黑,面目少有表情变化,显出几分阴鸷之气,不过等余慈下车时,他还是主动上前,脸上微笑,招呼道:
“九烟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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