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使明鉴,五十份,多吗?”
低沉沙哑,却又出奇磁性嗓音,忽然响起,余慈头皮激,猛然回头。
身后,袅袅烟气凝成个虚无影像。
那是位盛装佳丽,面容有些模糊,只能见得秀美轮廓,烟气有些散溢出去,像是飘扬青丝和披帛,轻轻摆动,影像虽是静止,却似乎随时都会随风起舞般,即便略显模糊,依旧美轮美奂。
而随着烟气凝结,室内突然多出层馨香,轻轻淡淡,若有若无,直透肺腑。
对此,白莲并不讳言:“昨日左管事传来消息,近期想找到合乎条件七转安然香,委实困难,长青门亦大致如此,惟有些基础香料药材,能够找到上品,终究需要自己动手。”
“运气不佳,这也正常。”
边漫声回应,边琢磨,这白莲到现在,说话倒也没有什特别之处,重心都在七转安然香上,难道真只是要与他合作,制作香料?
余慈这两天就有点儿疑惑移南园目,现在看来,竟是玩真。
这时,白莲又打开间石室门户,和其他几间不同,这里已经缭绕着悠悠香气,余慈鼻翼动两下:“唔,这气味儿……”
向来认真,大师不妨让着她些……喏,可见到那边院落?”
刚转眼扫下,又听花娘子道:“那是奴家孩儿们在园子里居处,大师若觉得乏闷,自去寻些乐子可也。谅来她们也不敢给大师使小性儿……”
余慈咧咧嘴角,那些绝色舞娘,经由花娘子说,倒似任他采撷,但凡是个有色心,怕也架不住这等诱惑;多想层,这似乎又是次警告,让余慈找准位置,不要妄想打白莲主意。
好吧,再多想层,花娘子不用“乐意”,却说“不敢”——他名声似乎真坏。
带着这点儿感慨,余慈迈步进丹室。
是她?这位就是化成烟,余慈也认得。
白莲也转过身来,向着烟气影像浅施礼:“师姐。”
师姐?
余慈头部微垂,遮去面部表情:这女人在搞什鬼哟……
烟气影像毫无疑问就是妙相,当然这不是她亲自在此,而是用个类
他转向白莲:“原来白莲道友已将此香制成。”
他这辈子都没嗅过什七转安然香,可灵犀散人那边却是有,色香味俱全记忆,余慈这两日没少体会,故而下子就辨识出来。
白莲微微摇头:“实是取来作为参照之物。”
余慈就想起那日花厅中细节:“似乎那位要得还挺多?”
白莲精致面容上,首度露出个苦笑表情,这让她眉目间多份可亲烟火气,依旧动人:“是,要五十份。”
丹室外厅,白莲却已在此等候。
她今日妆扮又与花厅中不同,就余慈见她以来,首度换下雪白裙裳,披上道袍,乌发束髻,以道冠束结,道冠造型奇特,是朵绽开青莲,衬得她愈发清丽脱俗。
拜是佛菩萨,怎是道装?
念头闪而过,余慈上前,与白莲见礼。
白莲作道揖谢过,礼数周到,语意和婉,但保持着定距离,只引他参观各炼丹房,这里布置自然都不会有错,就是有错,以余慈现阶段造诣,也看不出来,他走马观花,在几间石室中走遍,干脆就问起现阶段进度和白莲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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