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余慈选择形象,薛平治和俞南都不在意,三人就此离开,外面骆玉娘等候已久,除她之外,所有人都各自回返,不在此地。
见余
止心观中,心灰犹有余温白发道士,英魂可安宁否?
静室席前,笔贯通玄机木讷师叔,又有大精进?
通天河上,驭舟清歌而来朴质佳人,心志可还坚定?
灵霄阁里,授艺传功不倦符法宗师,今又葬于何处?
还有那道德、戒律、学理、实证四部英才,曾经论道比剑,并肩作战,又或者龃龉冲突师兄弟们,如今又是何等境况?
是吗?余慈将折扇翻来覆去地看,神意出入几次,大概也就明白运使道理,说白还是种幻术,只是借着法器之妙,更为玄奥罢。
只是,扇面上流变情景,让他颇有些感慨。
他是个流浪者,几十年来,处处停驻,次次离开,东飘西荡,看扇面情形,是他自己都不知道用心在何处吗?
念头刚生出来,扇面已然成画。
天外云端,峰峦间距,有道烟带水波,从中蜿蜒而出,缥缈而来,段如丝缕之细,段如海天之阔,更上部分,仙阁玉京若隐若现,烟波之下,却是碧峰叠翠,莽莽群山之中,现得角宫观飞檐,露出观名,乃是“止心观”三字。
薛平治将折扇打开又合上,开合之间,分明用神意洗过,随后递给余慈:
“给你。”
这是什?
余慈挺好奇,但薛平治没有深入解释意思,他只能自己探查。再度打开折扇,却见上面游春图竟在慢慢淡去,最终还原为片雪白,可原本空白那片,却是浮现出墨色字迹:
“太上忘情,最下不及情,情之所钟,正在辈。”
种种情绪,时纷至沓来,最终化为“簌”声短音,乃是他将折扇合上,从恍惚记忆中,回到现实。
余慈不愿让薛平治等人看轻他,稍定神,又展开折扇,这次他专注于上面显化人影。由于大小所限,画中人物面目都比较模糊,但却是神气毕肖,搭眼看,就能分辨个八九成。
看这些故人形貌,余慈心中叹,随手选人。
当下三方元气所凝躯壳微微发麻,随即变化,阵烟气缭绕,再清晰起来时,余慈形貌已经大变,他身形瘦长,胡子拉碴,眼圈黯青,显得十分颓废,却是张衍那个烂赌鬼。
也不知道他这些年,是否突破心障,修为精进?
茫茫云外承天河,莽莽群山掩宫观。这处胜景,自有玄门羽士,傲啸来去,恍若仙家中人。
余慈有些恍惚。
这是记忆中影像,然而又似是而非,通天河下,是妙清山飞云渡击云关,却不是止心观,可这里,却有显现。
无疑,这只不过是他心中记忆异化。
虽似是而非,却鲜明如新。
余慈边玩味这句话,将自家神意透入,上面却又现出模模糊糊图景,其中也有人影显现,却是直流变不定,难以成形。
俞南在旁说句:“原来是忘情宝扇,据传此扇可留印最深刻之记忆,又似是而非,似用意,似不用意,自有微妙之旨。”
“那用它何来?”
用扇子遮脸吗?
“持此扇,只要是扇面上留下印记之人,都可拟化,且形神兼备,气机都能相似八九成,也是件奇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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