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慈笑着应付两声,却有些走神。此时此刻,他念头从“祭炼”切入,突兀跳到天篆社,由此延伸开来,突然醒悟:
是他!许泊许三爷,当年在丰都城,与辛乙有约那位!
余慈还记得那日,这位抱着满怀法器,号啕大哭,悲不自胜。
自然也记得,正是从此人身上,学来种独特祭炼之术,前些日子,他不是还用这种手法,祭炼自己分身?
余慈实在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故人,相比在北荒时,许三爷明显见老,脸上皱纹都遮不住,头发也白大半。可是细看去,他腰脊挺直,眼中光芒湛湛,苍老面孔本份之中又有份专注,给人以坚定稳重印象,和当年愁苦面目,相去霄壤,也怪不得余慈认不出来。
这位还真是风风火火,不过余慈也想速战速决,当下应道:“有。”
“那好,这里有间静室,也算隐秘,最重要是清静,们到那儿去如何?”
“听凭吩咐。”
“妙极。”
许央确是个行动派,也不再客套,就此转身,当先而行,临到半途,忽又对后面那位引众人入厅修士道:“老三,你去准备器具,顺利话,咱们就鼓作气,直接炼!”
此人显然不怎在乎礼数,然而言行气度磊落,修为看起来还未臻长生,但对厅中两位真人,位劫法宗师,都是从容自然,不遮不掩,显然是有强大自信蕴于心中。
百炼门,许央?
余慈莫名觉得这名字在哪儿听过,时却想不起来。但感觉着,这位许宗主在北地三湖应该是极有名气才对,不然俞南怎会是那种语气?
恰好许央目光往这边转:“这位莫不就是……”
余慈笑吟吟地拱手,本想说出张衍名号,可心中微动,话到嘴边,却是信口杜撰个:“在下南湖,见过许宗主。”
只看这些,余慈就能肯定,不管那个约定是否完成,这些年,这位“三爷”,确实是在向着目标前行不辍……
或许真是“通百通”,这边记忆通畅之后,余慈心头,猛然间又是灵光闪动。
许央,百炼门许央……他终于
炼?
余慈对这个字眼儿有点儿困惑,目光在那修士身上转,见其面容颇为苍老,头发斑白,显是位还不曾破得驻颜关修士,只有还丹中阶修为。可此人落入眼中,余慈却继“耳熟”之后,又来个“眼熟”,时竟是怔。
“哦,这位是得力助手,也是本家,姓许名泊,排行第三,你叫老三就好。”
余慈微笑示意,那许泊忙回礼。
此时许央又道:“老三是专精法器祭炼,不过近年来炼器本事也大有长进,只是跟着,才名声不显。老弟你若有活儿,不妨多多照顾。”
南湖是他在少阳剑窟所居洞府名字,他临阵变卦,引起薛平治等人注意,可三人何等老辣,都不动声色。
许央上下看他几眼,有些惊讶样子,随后微笑点头,又转向薛平治:“造出那符箓,便是南老弟?”
薛平治也是点头,反正前面只是含糊说起,又没提名字,她毫无压力。
“不起。”
许央赞叹道:“以老弟如今修为,在符箓上能有这等奇思妙想,真是不得,今天可要好好讨教番……此事不容拖延,老弟现在可有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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