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慈见卢二娘方寸已乱,也不好过多停留,干脆托辞想起事待办,连花娘子欲待相送,也坚辞,匆匆而出。
两边都在个院子里,从这边门前,到自家所在,也就是几步路罢。
可这厢余慈到门前,正想推门进去,却是举手敲敲脑袋,想起件事,又循原路回去,直趋卢二娘屋前。
他周身气机敛藏,脚下无声,竟无人知他回来。临到门前,只听得里间卢
卢二娘终究也是有担当之人,当下就反应过来,当下平复心情,轻掠鬓发,对余慈笑笑:“是时迷心窍,还请大师见谅。”
她掠鬓之时,袖口滑落,余慈看到,其光洁小臂上,套着个很是奇特臂钏样饰品,像是十多个纤细黑环并在处,其上镂刻出复杂形状,合并时首尾相接,狰狞如妖魔之形。
而玉臂垂撑之际,各个环子分合,那妖魔形状便扭曲而动,雪白和乌黑颜色相映照,分外扎眼。
这类臂饰,倒是与卢二娘强势作风,颇为相衬。
余慈不免多看两眼,随即便迎着二女视线,笑道:“二娘臂上这钏子倒奇特,是厌胜之物?”
名香经相关条目上,有“水穷云生”之变化,原来就是这个意思。
云生香性质醇厚如酒,以净水冲开,化云生雾,确实更适合病人疗养之用。
卢二娘见香料已成,急步到床前,仔细观察白家娘子体征变化,急切之状,溢于言表,倒把余慈撇在边,还是花娘子笑吟吟地近前行礼:
“多谢九烟大师义施援手。”
余慈倒是没太在意,他正体会云生香被稀释后性质变化呢,他第次炼制这种香料,对其运化机理很是好奇,只是摆摆手,也学卢二娘,凑到床前去。
卢二娘不明其意,便道句:“是……”
倒是花娘子在旁道:“这是二娘当年经逢劫难后,从北地灵巫游师处,求来护身之物。听二娘讲,之前她也是体弱多病,颠沛流离,可佩戴上此物后,却是转时运,帆风顺,百邪不侵呢!”
余慈点点头,却道:“果然是有灵应,不过要说起来,这等物件,最好不要放在病人眼前,尤其是白家娘子这样神魂虚弱,更忌此物,不然惊心神,反为不美。”
卢二娘“啊”声,忙将袖子掩上,想想还觉得不妥,干脆褪下来,交给花娘子:“这害人东西,花娘你帮收起来罢!回头……回头也不想戴!”
花娘子见她听风便是雨模样,时无奈:“好,先帮你收起来……”
香料本是富贵疗养之法,见效不可能很快,不过或许是心理作用吧,此时看白家娘子,便觉得在雾岚水汽滋润下,面颊似乎更多几分光泽,呼吸也比之前顺畅些。
卢二娘见他过来,只略点头而已,余慈仍不介意,伸手为白家娘子把脉。
其实余慈也就是做个样子,以他粗浅医术,哪能从脉象中查出毫末之变化?更多还是探究香气入体后,与人身元气、神魂结合运转。
哪知卢二娘关心则乱,见他这模样,便急问道:“大师,白娘子如何?这香可有效果?”
余慈时不知该怎回答,还是花娘子上来解围:“云生香是缓解疗养之法,需要经年累月,方可见效,二娘你太过操切,对白家娘子也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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