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心事,余慈无从得知,此时他正举着那件红皮葫芦,翻来覆去地打量,仔细观察其上透出脉络。
这是葫芦天然纹理和炼制、祭炼产生符纹交织而成图画,非常美丽。
葫芦外形会给人错觉,以为这玩意儿很轻巧。
其实,葫芦拿在手中非常沉重,足有三十斤,透出层层寒气,就像是生铁铸成样,还是实心——这是第二个错觉。
红皮葫芦外壳很薄,内里中空,之所以给人这种感觉,来里面承装黑砂份量不轻,二来则是葫芦本身符法祭炼问题。
沈婉看他背影消失,回到贵宾室内,关上门,待静寂淹没切,她也终于坚持不住,就坐在鬼厌之前位子上,再也没有丝力气。
八景宫、论剑轩到来、砸场,对她来说,并不可怕。她自认为应对得不卑不亢,绝没有弱随心阁气势,也将事态维持在可以接受范围内。
可是,有个坎儿,恐怕她无论如何都跨不过去。
玄冥真水主人竟然是鬼厌!那个臭名昭著,至今仍被论剑轩通缉大魔头!
不要看两大门阀对鬼厌态度如何微妙,对直盯着她,找她把柄那些人来说,只要有“鬼厌”这个名头,他们就可以通过太老阁,名正言顺地将她从现在位置脚踢下去。
说,他这里确确实实是缺乏相关东西。
从眼前最现实局面来讲,没有相关经义典籍,就使得个可能信众失去进步解“他”机会,也就断绝更进步可能。
当然,他完全可种颗魔种进去,可那样话,他永远都是魔主,而非神主。
也是从这刻起,他彻底明白魔主和神主差异所在。
扭头再看沈婉,他终于找到个冠冕堂皇理由:“主上根本经义,概不轻传。”
余慈打开葫芦塞子,往里面瞅眼,又用手堵着葫芦口,晃晃,听里面发出沙沙声响,随声音起流出,是之前已经察觉到,而如今更为清晰感应。
妙极!
余慈脸上露出笑容。
旁,
几十年辛苦,眼看就要毁于旦。
所以她不顾切地向鬼厌示好,也终于得到那人回应。
无意识摊开手掌,上面似乎还留有鬼厌冰冷指尖触感。
对鬼厌所说“真文灵符”,她倒是深信不疑,大若佛宗玄门,也常有特殊文字、符箓之秘传,百十道条纹勾勒,便能点化出深妙之意。这位至今不知其名讳“大人”,能收服鬼厌这等魔头,想也是神通广大,将其经义化入符箓之中,并不奇怪。
可问题是,这样成果,真不值得高兴,因为她正迈入个汹涌漩涡里去,且那里水流,混浊肮脏,旦沾上,就再也洗不尽。
沈婉垂下头去,听到这回应,连她自己也不知,是失望还是放松,但情绪莫名地愈发低落。
至此鬼厌话锋又是转:“但有真文灵符枚,专赠有缘之人,沈掌柜既然动问,给你枚又何妨?”
说着,他伸出手来,沈婉很快醒悟,迟疑下,也递出手,让鬼厌在她玉白掌心,虚画道颇为复杂符箓。
指过无痕,不过还丹修士都有过目不忘之能,回头仔细回忆,总不会有所遗漏。
鬼厌符书罢,袍袖摆,径直出门,转眼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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