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雅不知道这是讥讽,又或是真询问,偏偏她还必须要回答,阵难堪沉默后,她低声道:“据夫人讲,少宫主,们以前都叫二娘子,最初时,长年受制于大娘子,十分屈辱,偏偏形神体,便是后来居上,也难找回场子,不知不觉就转心性,外化于人,是而最喜此道。上行下效,们……”
余慈倒是真没想到,陆雅还能说出个二三来,不由失笑:“全是陆素华原因吗?看也未必。”
话是这说,他却不想在这个话题上浪费时间,示意陆雅让开些,直接踩上坐榻,近距离观察画屏之变化。
此时他,没有任何动作,那画屏之上,依然是风生云起,徐徐而动,仿佛是有自己生命。
对此,余慈只是冷笑声,继续投注心神。
“这是什时候?”
“什?”
“榻上不是陆素华?举灯不是你?这不应该是真实发生事情?所以问你,这是什时候!”
冷静至乎残酷语调让陆雅惶惑心思为之冰凝,那些杂乱想法,时都给封住,她按着心口,以此让自己心跳放缓些,又将回忆理顺,半晌,才低声回应:
“这是……十五年前。”
人,觉得难以尽览其妙,翻转画屏——可这又怎能够?
月光如水,洒落宫院,恰是照在半掩窗扉之内,映得满室清光。也恰好将那边榻上,个栩栩如生人影照到。
那人单臂倚在矮几上,随意披身宽袍,内里不着寸缕,长发披散,又由衣袍和房屋阴影遮住她大半身躯,只露出半边香肩和丰盈胸肌。
阴影下,她脸容模糊,但唇角从容而冷诮笑容,却似能透出这诡异画面,直接传导至人们心底。
而在室内另边,颜色却相对明亮些,那里有另位女子,同样衣裳轻薄,髻乱钗横,托着个灯盏,低眉垂目,看身形是往榻前去。
越是仔细看,越能见出画面生动来。
余慈知道,这绝不是所谓画作所能体现,而这也绝不是缂丝之质,就算丝绸再细腻顺滑,其经纬交错孔眼,也是客观存在,插屏上则是光滑莹洁,没有点儿凹凸,就像是上好宣纸,或者是毫无瑕疵美玉。
看余慈没怎在意,陆雅惊惧心思稍稍放下些,但又思及前面遭遇和对话,脸上却越发红艳,足下软绵绵
“十五年前?那就应该是陆素华自北荒回来后?”
“……是。”
余慈哈地声笑起来:“刚刚与她前身结,回头就找前身侍女鬼混,这是在怀念吗?”
虽说是针对陆素华,但陆雅仍是羞愧无地,只能垂眸不语。
但余慈却还不放过,又问出个让她几难忍受问题:“你们东华宫里,貌似不少人好这口儿?”
画面是静态,两个女子,距离较远,没有什肌体接触,可看到那眉眼神情,观画之人,自然而然就分出上下高低,且自有番联想。
看到这幕,陆雅脸色是惊愕,又是烧红,既而便是泛青白色儿,整个身子都微微发颤。
她就可以肯定,其中诡谲变化和应场景,九烟也是看得十成十,时间又羞又惧,只能是呆站在坐榻之前,浑然不知如何做法才好。
九烟声音流入耳中:“陆素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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