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她是绝不会承认,在天梁山岛上败坏葛秋娘名声,与两年前惜败于人有关系……
有这样心态,就是她已经完全融入“冷烟娘子”身份证明。
她女扮男装时,性情飞扬,胆大包天;而化身“冷烟娘子”时,却是冷漠甚至有些阴郁,这不是伪装,而是自然如此,连她自己都觉得惊讶,也能从中找到更强烈力量。
外面那个下人语气倒是平静得很:“家老爷北上游学,见环带湖上这般场面,便驻留观看。又感夜深天寒,单身人,少许多乐趣,见娘子画舫独在外围,意欲结识,故遣来,请娘子登临楼台,共观胜景,也算谋个缘分。”
此人谈吐也颇是文雅,只是“胜景”之句,配上当前湖面局势,不免就显出冷酷之根底。
她调匀气息,让自家进入伶伎应有心态,以手撩水,发出哗哗声音,这才懒散应道:“三更半夜,登船都是恶人,哪来客人?”
这就是典型伎家语,对外人,是欲迎还拒,挑弄人心之言,最能激起异性征服心态;对自己人,就是种暗示。
外面管事嬷嬷负责船上切事务,虽说对她真正作为无所知,但多年来,默契肯定是有,当下就明白,这桩生意是可以做。
可不等她应声,后面就有人沉声道:“冷烟娘子可在?”
“哎哟,你这人当真鲁莽,娘子居处,你怎能乱闯?”
。
“左下部……那是侍女居处。”
白衣立时知晓,对手可能是以船上某个侍女身份为掩护,改头换面,根据咒器反应,对方正在接近之中,不紧不慢,仿佛闲庭信步般。全船上下,竟然没有人察觉。
真正让她心头发寒是,对方不断接近,杀意也已经将她锁定,随时可能发动,可撇去咒器之外,她本人竟然没有任何感应。
她几乎就要洒出神意,看看对方真面目,但又强行忍住。
有仆如此,主人可想而知。大概是南国哪个宗门首脑吧,颐指气使惯。
冷烟娘子终究是伶伎之身,因为名气美貌,可以拿拿姿态,但面对真正强势人物,还是没有资格对抗。环带湖上万千伎家,每年因为“意
管事嬷嬷给吓跳,转身就要阻挡,可那人根本不理她,对着舱室道:“里面可是冷烟娘子?家老爷有请。”
来只是个下人?
隔着层门户,白衣也知道外面那位修为不俗,可碰上这事儿,还是心中暗恼。
如此倨傲客人,到船上呼来喝去,耍弄威风,最是讨厌,换平日,她可能当即让人轰出去,可如今,却是要借把力,不得不应付番。
当然,她是绝不会轻易开口,否则明日就要成整个环带湖笑柄,下届“玉尺”名伶会,她更没有胜算。
船上范围狭小,主动感应,肯定瞒不过人,只能是告诉对方,她已经有防备,谁知道那家伙会做出什事情?不如这样待敌上门,再行雷霆击……
舱外忽地响起敲门声。
白衣险些给惊得破水而出,几乎就要出手,然后才发现,是另有其事。船上管事嬷嬷在外面说话:
“娘子,外间有客人登船请见。”
白衣本是暗中咬牙,恼怒嬷嬷打断她蓄势,可再转念想,却是心头亮,找到别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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