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在观察幻荣夫人，尤其是近距离旁观她如何在千万里开外，操弄刘显东
心境，不但将其玩弄于股掌之上，更有“偷天换日”之能，使那个靠着噬原虫才登入长生境界家伙，
点点地重塑心志。
逐日相较，微乎其微；可与初见时相比，简直有脱胎换骨之效。
作为神主流，余慈很理解这套理论，更明白其中难度。这个过程不能太慢，慢
显不出神异效果；但更不能快，快必将异化本来要求。精微掌控，充分耐心，彰显出幻荣夫人手段。
余慈自愧不如。
无怪乎当年幻荣夫人要成就欲染魔主，人欲横流，漫漫无疆，正是可大展拳脚领域。
此类问题不是时半会儿就能理解清楚，更重要是，他们不自觉跑题……
余慈只能暂时放下这个问题，把方向纠正回来：“此事与沈婉何干？”
幻荣夫人道：“无论知或不知，神主信众之间，亲、誉、畏、侮之念，均等而下之，如水污于墨，难见澄澈……主上与那位距离，太近些。”
余慈轻击扶手，久在心头那层薄雾顷刻散去：
“原来如此！”
不管他如何想法，续道：“道经之中，实是以此点透与信众、眷属相处之秘。不过流传之中，有处相悖……”
余慈却是知道：“然，不知有之。”
这段道经中，实有“下知有之”和“不知有之”两种说法，向来颇有争议，连余慈这等不怎
读经，也略知二。
幻荣夫人道：“知与不知，分划两类。下知有之者，精耕细作；不知有之者，广种薄收，主上当有所感。”
余慈再次点头，结合自身情况，他知道，精耕细作者，有比较得力信众；而广种薄收者，则参差不齐，不过相应反馈也颇为可观。
幻荣夫人以绝伦赌性，本想借九宫魔域，举登上巅峰，可遭到余慈借势控制，焉能没有怨恚之心？
只是这位魔门大能更是理智之辈，并不讳言，也坦白心迹，做出让步。
余慈自然也要拿出些诚意来——他早想着改易信众根基，不能真如使唤奴仆
自从再见沈婉，,bao露身份之后，余慈就直感觉着不对劲儿，只是缺乏明确认知，如今被幻荣夫人点透，以他经验智慧，自然立刻醒悟过来。
他也记起来，上个引用此句道经，对他说起过类似言语，却是幽蕊。
只不过，当时幽蕊是彰显她灵巫之能，事关神主信众关系，虽也解释，却湮没在香火信力玄虚之中。
不管怎说，只要知道问题所在，理解深层理论，余慈就有解决思路。
他对幻荣夫人还是很感谢。近日来，有幻荣夫人随侍左右，余慈自觉颇有进益，只当年影鬼在时，可堪仿佛。可那时候，他自家修为境界不过关，眼界不开，所得当远不及眼下。
“前者为神主，后者为魔主？”
幻荣夫人嫣然笑，本来削瘦模样，竟有刹那芳华之感：“焉有是理？”
“哦？”
幻荣夫人道：“人人有向解脱之心，佛在心中；人人有慕逍遥之心，道在心中；人人有欲堕落之心，魔在心中。如此何为神主？何为魔主？”
余慈“唔”声，若按幻荣夫人说法，佛祖、道尊、元始魔主，难不成都是走这种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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