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荣夫人说到这里,余慈便是醒悟,发现之前思考时些盲点:
“你是说,两边剑意相融?”
幻荣夫人道:“正是如此。伤她剑意出于同源,且是在某种‘共鸣’情况下,超出其承载极限,形成误伤,并没有针对她杀意。
“而叶娘子剑道根基扎实,天资甚佳,虽是重伤,日夜感应剑意,就不自觉有所模仿、参照,段时间下来,本来精纯剑意,已经与外来剑意部分交融,驱除话,已难辨内外
余慈心下微沉,眉头皱起。能让幻荣夫人这般谨慎,那边情况莫非又有变化?
“剑修脉,往往刚极易折,轻易不伤根本,可旦伤到,就非常麻烦。叶娘子‘症结’,正是在于本命剑胎受损,这等伤势,保命容易,保境界难。”
“是吗?”
听到还是剑胎问题,余慈反倒松口气。
他没有亲眼看到叶池伤情,但他精于剑术,心中更有整套《上真九霄飞仙剑经》拓本,在相关理论上,不敢说抵得过剑仙,但也差不太多。
洗玉湖后,因为要追踪色蕴之事,就先把幻荣夫人派去陆雅那边,先期接上头,也是安抚下已经等得心焦小九等人。
幻荣夫人则应道:“有好有坏。像是五娘子,入魔虽深,但这些年直抵御化解,其实更增益灵明,加固道基,剩下些魔意,稍加袚除,已然无碍。本来主上是安排她去华阳山,但那边准备前功尽弃,如今只能是留在此地待命。”
“嗯,让她歇歇,在周围玩玩也好。”
“至于那位典娘子,则是耗力过度。她剑意超拔,但不知为何,形神还没有经过足够淬炼,如今只能在极度放松情形下,逐步适应。估计着,这觉定要好睡,年半载不算多,三五年都有可能。”
余慈讶然道:“这久?”
在他看来,剑胎受损固然麻烦,但《上真九霄飞仙剑经》中,至少有七八种秘法,虽然所耗极多,但终究可以疗治,且都不会形成后患。幻荣夫人毕竟不是剑道中人,判断未必精准。
幻荣夫人何等样人,察颜观色之下,便知余慈想法,她轻轻摇头:
“主上不可等闲视之,妾身以为,叶娘子伤情,与典娘子有相类之处,可她却没典娘子根基,个不慎,几十年修行,怕是尽付流水。”
见幻荣夫人如此郑重,余慈心头微凛:“怎说?”
“剑胎之伤,多半是‘敌’,既不堪抵御外力攻伐,不敌于某某,以至于结构、剑意受损,只要想法弥补,最多就是驱除异力,想来主上可轻易为之;叶娘子之症,却在于‘合’,却是与伤她剑意太过‘契合’。”
幻荣夫人平静答道:“如果主上想借重那位战力,近段时间还是不要想。建议,由五娘子将其收入虚空,调动地脉灵气,长年加持,如此可以形成有效助力,虽说消耗时间难以削减,至少他日再动手之时,不会仅有击之力。”
说话间,幻荣夫人眼神微有闪烁,应该是对“典娘子”身份有定判断,却终究没有挑明。
余慈也不在乎这个,他发现,幻荣夫人至今没有说起最应该注意那位,干脆主动问起:
“叶池如何?”
幻荣夫人竟是沉吟片刻,方答道:“至于叶娘子……有些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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