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双木神色微凛,可吴景却笑:“怕什,又不只是个人嚼舌,现在湖上可都传遍……哎,出来!”
他是个直人,有口无心,有变化,前面说就忘个差不离,眼下更是以拳击掌,煞是兴奋,所谓“怨气”也扫而空。
林双木眯眼抬头,越过刺眼阳光,可以看到,座八角四柱华丽楼台,正飘悠悠越过湖面,在湖面上投下长长影子,且是不断变淡。
便在此过程中,楼台缓缓上升,有风铃阵阵,入耳悦然。
“述玄楼……这碧霄清淡,总算是要开始!”
时值清晨,大日东升,金红光芒破开极远处阴霾劫云,铺落湖水之上,水光潋滟,如锦鳞穿波,耀眼生花。
从高处俯瞰,湖水之上,舟楫往来,三三两两,都是去处有限几个区域,渐渐汇集。
而在湖上,各路修士也是时不时抬头看天,颇有期待。
眼看日头上移,温度渐升,湖上有人给阳光闪得眼晕,没好气道:
“早知就不来凑这份热闹,这还有没有点儿?”
“主上不是已有筹谋?所谓术业有专攻,何不问等事机成熟,问计华夫人?”
余慈心思给识破,咧咧嘴:“嘿,那女人……”
幻荣夫人微微而笑:“主上都做,还忌惮什?便是她智计无双,也不过是寄人篱下,不比妾身强到哪儿去。此类人,恨不能处处行事,都有明确目,如今她寿数不永,恐怕更不会浪费半点儿时间……主上对她重要性,目然。”
余慈只当听不到幻荣夫人自嘲,又沉吟片刻,方道:
“刚刚问过血相,早年他也到附近修行,识得路途,可以引去,这里暂时用不到你,你就回真界,去办件事……”
吴景随手丢摇橹,先是单手搭篷,远眺高空,待楼阁远去,又扭头去看后方已经架设起来木制框架。
此时,正有修士施法,摄起湖水,往上面泼,以保证足够湿度。
林双木看得好笑,就劝他:“你放心,时间肯定还有。述玄楼刚升上去,观景云台都没搭好,人也没到位,就是立起水镜,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吴景连连摇头:“你不懂,观景云台搭好又怎地?水镜立起来又如何?敢和你打
“热闹?真正热闹地方,你凑得上去吗?”
同伴是熟惯,笑呵呵地奚落他,他也不恼:“吴景介散人,凑不上是应该,可双木道兄,你如今可也是夏夫人座上客,总该比有资格吧。”
林双木手指老友,点两点,终还是只能自嘲:“夫人门客,也不是个个都能登堂入室,这些本事,也就是跑跑腿罢。”
“能给夏夫人跑腿,不知有多少人羡慕,何况你就跑那次,还是接触渊虚天君!现在你看看,谁还能耐见着他面儿?啧,那真叫个铁石心肠!”
“吴兄慎言。”
幻荣夫人微笑倾听,末行礼告辞,很快也踪影不见。
如今,只剩下余慈人,面对茫茫星空。
他静静飘浮在冷寂虚空中,足足过两个时辰,忽地再次张开手臂。
但这回,他所感受到,不再是初次登临之际“冰冷拥抱”,而是潜伏在深邃无尽虚空中,微弱而有节奏律动。
夏日洗玉湖,拥有着此时真界无数人心向往之晴朗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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