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都以为,引不来巫神转生巫胎,全无价值;而要承载巫神灵种,四条大巫血脉齐聚,都还勉强。所以,对这次湖祭,他们只是看腹中胎儿底细,只要仅有幽、夏血脉,便能得数月、年余缓冲……殊不知,纵
想那西方佛国,为立下十法界,耗费多少时光、精力、资源,最后还是被论剑轩打上门去,功亏篑。若当时他们有巫胎在,大可将“十法界”规则雏形植入,随便寻个天地大劫契机,径直改天换地。
若真如此,别说只个论剑轩,就是举世皆敌,也拦他们不住。
回到夏夫人这边,难道她不清楚,佛国有十法界,余慈可也有上清三十六天!
虽说眼下还不在手中……
还是说,她认定余慈拿不回太霄神庭,来不及做这等事?
余慈知道里面人心变化,暗处,也有赵相山、薛平治提醒着,前者还飞快推演之后种种变局,以备参考。
为此,余慈沉吟片刻,也将夏夫人晾片刻,才开口:
“让保你血脉……你就这信得过?信得过上清宗?”
夏夫人不答,只是跪伏不起。
余慈冷笑。
余慈时静默。
堂堂飞魂城领袖,能做到这步,也是到为人极致。也就是夏夫人,多数力量来自于巫门体系,凭籍外力,本身还可柔软身段。换任何个同等地位强者,此情此景,拜之下,道基都要开裂。
便是杨朱,也要到魔染深透、根本动摇之时,才以“外道”之身投效,却也是存舍命之心,不至于这般卑微之态。
即便如此,以夏夫人数百年来,执掌权柄,威仪加身渊沉心志,做出这等姿态,岂是容易?
余慈垂眸,看夏夫人顶上髻环微颤,不见面目。谁知那贴地娇容之上,此时又是何等模样?
余慈能想到,夏夫人肯定也能想到。
此时再装聋作哑,前面作为,就等于是白费。
所以,她保持着跪姿,慢慢支起上身,挺直腰脊,抬起头来,明眸怆然,偏偏唇角勾出微微弧度,颇有自嘲之意:
“妾身也不讳言,巫胎之于天君,或有大用,然而须是取回太霄神庭,重掌三十六天之后。只是,湖祭却只有四日!”
“你说湖祭?”
对任何家有志于改天换地修士来说,巫胎都是不得东西。
但前提是,这具巫胎,能否引得巫神转生!
虽说自创出“巫胎”之法以来,还没有真正验证,成败尚属未知,可依据天地规则可以推断,只要巫神转生,最初那段时间,必然就是他最虚弱时候。
若能趁机控制住,不管是种魔也好、封禁也好、夺舍也好,都等于是掌握打开天地密锁钥匙。
就算巫神沉眠以来,近十次勘天定元,已经将原有天地法则体系搞得面目全非,可只要基于巫神理解“天人九法”基础不变,以此为凭依,重塑天地法则体系时,不知能省多少力气!
是悲?是怨?是耻?是恨?
放在人心博弈上,这就是走极端,短兵相接,伤人伤己。
不管余慈应或不应,理想状态下“双赢”局面,就此再无可能。
到头来,只有方全胜,或两败俱伤两种结局。
说到底,夏夫人这般,还是非常之举,是受迫行事,心怀怨望,难以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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