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午不知道自己是何时睡着,他几乎做夜噩梦,起身发现身上酸疼无比,脑子里乱作团。他打盆冷水,将头浸在水中片刻才稍微觉得脑子清醒些。看看时间已经快九点,子午整理下衣服便离开住所。
时针刚刚指向上午十点钟,子午便来到宪兵司令部特高课大院里,刚进院门他便觉得股浓重死亡味道扑面而来,压抑得令人窒息,接着几声清脆枪声从院子里传来。子午三步并作两步进入院子中,只见几个犯人已经被处决,他们尸体以极其扭曲姿势趴在地上。
子午长出口气让自己心稍微平静下,然后走进牢房。昨晚看管牢房两个日本兵已经被替换下来,子午照旧在登记处随便翻翻花名册,确定龙青之后再没有受刑这才放下心,对其中个日本人说几句日语。
那日本人立刻拿出串钥匙,带着子午来到龙青牢房前面,门被打开。这里牢房十分狭窄逼仄,牢门开股浓重霉臭味便扑面而来。
此时,龙青靠在张没有被子木床上,撇着头,望着头顶那扇只能容下个脑袋大小窗子,脸上毫无表情,平静得如同湖面般。
法!”
“哦?”子午望着自信满满管修诧异地问道。
管修微笑着凑在子午耳边,轻声低语几句。子午听完管修话愣道:“这……这行吗?”
“除此之外想不出更好办法!”管修虽然也觉得这个计划欠妥当,不过眼下形势紧急却也想不出更好办法。
子午坐在椅子上沉思下狠狠地咬咬嘴唇说道:“好,需要做什?”
听到声音龙青站起身来道:“今天你们准备给爷爷享受哪套刑具?”
子午站在龙青身后向跟随自己日本人挥挥手,那日本人行礼之后便回到登记处,子午轻轻地走近龙青低声说道:“龙爷!”
龙青身体微微颤扭过头来看见子午,眼神中闪烁着什。他向外张望下
管修想想说:“切听安排就行!”说完,管修站起身来对子午说道,“要回去安排下,这件事定要做得严密,不能有丝疏漏,否则恐怕会前功尽弃!”
子午点点头,送走管修之后他便和衣而卧,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他脑子里始终是那把烧得通红烙铁,耳边是龙青痛苦闷哼声,甚至鼻子似乎都能嗅到那股弥漫在刑房中焦臭味,还有松井尚元那张似笑非笑脸。
而与此同时子午惊慌失措样子也出现在松井尚元脑海中,他手始终把玩着那两个核桃,另外只手拿着支烟。眼睛盯着挂在墙角身少尉军官衣服,那是他孙子松井赤木生前穿过。现在已经物是人非,每每想到这里松井尚元便是阵心酸,他眼眶有些湿润。
正在这时,个日本军官走进来,向松井尚元行个军礼,然后将张纸条递给松井尚元。松井尚元接过纸条,上面写着行细密小字,他看完之后微微地点点头,然后轻轻摆摆手示意那个军官出去。随即拿起桌子上火柴,“刺啦”声点燃,将纸条端点燃。
望着手中纸条点点燃尽,松井尚元脸上露出丝狡黠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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