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知道。”埃勒紧紧抿住嘴唇。现在他几乎没有牙齿，说话有点儿别扭。他突然感觉自己像个婴儿。没有牙齿，没有头发，每时每刻这副身躯都在变得越来越没用。这
切什
时候才会结束？
“们不能这样子回去，”布莱克说，“们不能以这副模样回到地球去。天啊，埃勒！们变成
怪物。突变体。他们……他们会把们像动物样锁进笼子里。人们会——”
“闭嘴！”埃勒向他走去，“们能活下来已经很幸运。坐下。”他拉出把椅子，“最好让们
腿歇歇。”
他们两人起坐下来。布莱克做个深呼吸，瑟瑟发抖。他揉着自己额头，遍又遍。
“担心倒不是们，”过会儿，埃勒说，“而是西尔维亚。这种事应该对她产生影响最大。还没决定们是否应该到下面去。但如果们不下去，她可能——”
捷。还会出现别情况吗？他们必须做好准备。他再次看向镜子里。
他感到阵作呕。
他脑袋——发生什事？他双手紧紧按住太阳穴。他脑袋。出什问题？很可怕问题。他瞪大眼睛盯着镜子里自己。现在，他几乎完全没有毛发，肩膀和外套上落满掉下来棕色头发。他头皮闪闪发亮，光秃秃，呈粉红色，可怕粉红色。但还有更多麻烦。
他脑袋变大，逐渐膨胀成个圆球。他耳朵正在萎缩，还有鼻子。他几乎眼睁睁看着自己鼻孔逐渐变小。他正在发生变化，越来越快。
他把颤抖手伸进嘴里，牙齿在牙龈上松动。他轻轻推推，几颗牙下子掉下来。发生什事？他要死吗？只有他是这样？其他人呢？
传来阵嗡嗡声。视频电话屏幕亮，上面显示出实验室白色墙壁，以及墙边排排整齐测试设备。
“克里斯？”西尔维亚声音传来，因恐惧而变得十分尖锐。屏幕上看不见她。她显然站在视频显示范围之外。
“是。”埃勒走向屏幕，“你怎样？”
“怎样？”女孩声音
埃勒转过身，匆匆走出房间。他呼吸时发出嘶哑声音，感到痛苦。他胸口似乎正在收缩，肋骨把空气从体内挤压出去。他心脏艰难地、断断续续地跳动着，双腿变得虚弱。他停下来，抓住门。他正准备进入电梯。突然传来个声音，低沉咆哮声。是布莱克声音，充满恐怖和痛苦。
“这就是答案。”埃勒思考着，脸严肃，电梯从他身边升上去，“至少不是唯个！”
哈里森·布莱克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脸惊恐。埃勒有点儿想笑。布莱克，完全没有毛发，闪闪发光粉红色脑壳，这可不是什漂亮画面。他头颅也膨胀，他指甲也消失。他站在控制台旁边，先是盯着埃勒，然后低头看看自己身体。对于他越缩越小身体来说，这身制服显得太大，空荡荡地挂在他身上，皱皱巴巴。
“好吧，”埃勒说，“们要是能逃得变成这样，才是撞大运。太空辐射会对人类身体产生奇怪影响。们在那里着陆可真是倒霉——”
“埃勒，”布莱克轻声说，“们以后怎办？们不能这样子活下去，不能这个样子！看看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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