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在这里换条命,就要付出最珍贵东西。她拒绝,说明那件东西比她命更重要。”白起转回桌后,点燃支桃源乡,深深吸口。
“这次破个例行不行?就改成收钱嘛!或者让他们分期付款……大不以后房租给你算便宜点!”林大小姐抛出杀手锏。
林夏低下头,用手指在桌上?着圈圈等待白起回答。过会再抬头时,白起正用种奇怪表情看着自己。
“喂!你这看见太阳从西边出来表情是什意思?大方次很奇怪?”林夏满脸窘迫地拍桌。
“不,是在想你为什?”白起微微歪头,目光像在解剖外星人似盯着林夏,“为什要替他们来求?”
“刚才把砸玻璃人抓住。”林夏见他不理会自己,又找个话头。
“不用绕弯子。”白起把本病历递给林夏,“你想要都在那里。”
白起就是这样,人心在他面前薄如蝉翼,轻轻戳就破。
林夏打开病历,上面字迹歪歪扭扭很可笑,想来是阿秀帮他姑姑填。病人信息栏里全都空着,整页病例上只有家属栏上写着“穆秀”两个字。穆字还是涂两个黑疙瘩才写对。住址栏里更是错字连篇,不知所云:英花胡同,左手边第九栋老它。
“应该是樱花胡同左手边第九栋老宅吧……”林夏低声嘀咕。
就是你们家大夫,可她跟大夫只见五分钟就出来,连药都没有开,回去就卧床不起。姑姑付不起钱,你们家大夫就不给她看病!”阿秀说着就咬牙切齿,小野猫感觉又回来。
“说过不是们家大夫!个大好美少女,还在等待生命中注定白马王子,不要把乱七八糟男人都说成家!不过你这事包在身上。在这等,哪都不许去!要是出来见你跑,咱们就新仇旧恨起算!”林夏起身下楼。
“请进。”
话音未落,林夏就冲进来。她其实根本不是敲门,而是将门拳砸开。
白起端坐在尘不染书桌后,用素白湖绸轻轻擦拭尊盆栽上浮尘。但蘸并不是水,而是烈酒。洁白如玉酒?里荡漾着湛青色光,映在他冰雕般脸上,仿若面对是汪幽幽碧潭。
“……”林
再下面字却清秀有力,看就知道出自白起那支万宝龙钢笔之下:
“甲186号病例,寿限已尽,拒绝治疗。”
“她究竟得是什病?”林夏问。
“无所谓。你只需要知道她就快死,而且是她自己拒绝治疗。”
“她既然来看病就说明想要活下去,怎还能拒绝呢?你想唬?”
那盆植物从不开花,也不能浇水,据说只能用酒浇灌。每到满月夜,白起都会从上面摘下片绿叶,独自来到月光清冷露台上坐下,用狭长银刀把它裁成细细烟丝,最后卷进象牙白烟纸里。
林夏知道那种烟叫做桃源乡,白起自己也经常抽。
“‘死不’最近长势很喜人啊!”林夏屁股在沙发上坐下,跷着二郎腿。
这是林夏给那株植物起歪名,因为它仅仅只有七片叶子,但每被摘掉片第二天都会再重新长出来,看上去垂垂将死,却不寂不灭。
白起慢慢地收好白绸和酒杯,把花盆抱到窗前阳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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