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醉是个妖物,林夏看得没错。但以她那天生妖瞳,却没法像白起这样看出沈醉处在“化虚”边缘。
“化虚”是
“十八世纪威尼斯手工家具,天竺纹、流转刀、拜占庭式立柱……真美啊,也只有那个时代工匠还把家具看作艺术品,相比起来今天家具只是拼凑起来几何面而已。”沈醉啧啧赞叹,“白大夫,你这间诊室,说是公爵府也不为过啊。”
“这里是诊所,不是美术馆。如果是来鉴赏古董家具话,您走错门,沈先生。”白起冷冷地说,“而且,类似家具,想你府上也绝不会少,回家鉴赏不是更好?”
“哦,是在想,坐在这间诊室里神秘大夫,跟刚才那位漂亮小姐是什关系呢?朋友?恋人?或者……宿命中无法拆分朋友?”沈醉挑挑眉。
“房东。”白起淡淡地说。
“太好。”沈醉微笑,“既然林小姐不是您女友,就有机会试着追求咯?”
,嘴上还打着唇环,像个不良摇滚少年,其实私底下倒是很乖巧,和林夏关系也不错。
“还以为自己梦游呢!他去哪?”林夏问。
阿离打个哈欠,指指走廊尽头那扇紧闭门。烟雨胡同十八号诊所第诊室,白起大夫办公室。
林夏有点懵。沈公子难道是来找白起?他们是朋友?不对,白起没朋友。那就是病人咯,来找白起病人可能是人类也可能是妖物,但都有个共同点——他们已经走投无路。可手眼通天沈公子也会走投无路?走投无路人会像昨夜那样狂歌痛饮好像全无心事?
“哎!想什呢?”阿离用煎饼晃晃林夏眼神。
“这是你和她自由,不用问,但是你还有这个精力?”
“看来传闻没有错。这短时间里能看穿底细,不愧是那位追逐着蓬莱大人。”沈醉轻轻吐出口气,像是心事落定,又像是个捉迷藏被抓到孩子。
他缓缓解开衬衫纽扣,扒开衣领,露出结实胸膛。阳光透过拼花玻璃窗照进诊室,如同柄血红利刃射穿沈醉胸口。
他胸前皮肤几近透明,隐约可见颗被血脉包裹心脏正在肋骨之间缓缓地跳动,阳光竟然能够照穿与心脏相连血脉,其中涌动着暗青色鲜血。
妖物血液和人类有着很大不同,往往呈蓝色、暗青甚至黑色,因此他们往往苍白如雪。那些以魅惑人类为乐女妖在呈现出真实本相时候,就像幅美人图挂在你面前,几秒钟内经历数百年时光,诸般美好颜色褪去,只剩漆黑墨线,惨白地笑着。
林夏回过神来,“他之前有预约?”
“没有。管他预约不预约呢,这个不错哦,把握住!相信你,小夏姐!”阿离笑就会有酒窝,像个坏坏小孩子,“当什明星啊,不如找这个男人嫁。”
“找打!”林夏嘴上说着,可身体却不自主向第诊室移动,“瞅瞅去。”
此时此刻,沈醉正四下打量着这间诊室以及它主人。
与其说是诊室,不如说是座古董书房,书架、书桌、扶手椅,全都像是西洋古董店里淘来老物件。而坐在桌子对面那个叫白起男人,穿着考究挺拔三件套西装,脸色苍白,目光就像是冰镇过解剖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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