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拿两坛子酒,咱们兑上尝尝。”喇嘛说罢便手舞足蹈地冲回佛堂里去。
白起也没拦他,深深吸口清冽雪气
“喇嘛怎?喇嘛就不能有自己人生吗?”喇嘛愤愤地握着手里钱,大多都是块八毛零票。
“你这种乐观向上态度很欣赏。”白起微微地点头以示赞许。
“你这种做朋友态度,就很不欣赏。”喇嘛脸正气凛然,“来这多次,也不知道给关老爷上个供奉!做人啊,最重要是讲义气。你连关老爷都不敬重,还怎跟这样义薄云天人做朋友!”
喇嘛正在愤慨,却见眼前竹几上多个黑亮漆盒,如同说书人醒木那般大小,线条流畅精致,漆面亮得能当镜子使。
“前些天有个病人送。”白起说,“就当是这几日茶钱吧。”
白起仿佛睡着,静静闭着眼睛不答话。喇嘛看他不理自己,有些气恼,用两根指头捏起个空茶盅丢过去。
眼看那茶盅就要打到白起鼻尖,却被只迅捷如风手半路抄截下来。
“放心数吧,不会惦记你那点香火钱。”白起微微睁睁眼,把茶盅放回竹几上。
喇嘛嘴里啧啧两声,继续拆那只功德箱。
这几十年来,中国人虽然腰包里鼓,但心里却直空得很。人就是这样,穷时候只想吃口饱饭,等吃饱喝足就该琢磨上层建筑问题,更多财富往往会带来更大空虚。于是乎越来越多人依然像从古至今信徒们样,将大把大把钞票投资给自己信仰,用来交换内心宁静。
“先别忙,等验验货吧。”喇嘛已经按耐不住,他解白起,知道这家伙拿出来东西定不俗。
漆黑盖子刚打开,股浓烈刺鼻味道扑面而来!喇嘛急忙掩鼻,脸上却是大喜。
“酒膏子!就冲这味道怎说也是明朝泰昌之前酒!好东西啊!”
再看那盒中,是块墨块大小膏体,晶莹闪耀如同琥珀般。酒膏原本也是酒,只不过日久天长酯化,将所有酒力都浓缩成这点点。但是现在这酒膏不能直接兑水饮用,需要挑出大拇指盖大小块,放进能装十斤酒酒坛之中,先用五斤二十年陈酿绍兴酒兑开,用竹刀打去上面浮沫,再加上五斤新酿绍兴酒冲调,不断搅打,等到酒香满屋,才算是能喝。否则只是舔舔,就能让普通人醉上几天!
喇嘛是内行人,知道这东西珍贵,顿时欣喜若狂,把这几天对白起种种不耐烦都忘个干净。
但是那也得是香火好地方,像这种喇嘛庙里关帝堂,能见到张百块钞票就算是不错。
喇嘛数着那箱子花花绿绿纸币,对白起抱怨说:“你在哪儿喝茶不可以,为啥非得占着这儿呢?而且还非得这两天来……”
“这里人少。”白起淡淡地说。
“你也知道这几天人少啊!”喇嘛瞪眼,开始碎碎念,“这几天人们都去过洋节,没人顾得上来这儿烧香,年就这几日清闲,还得陪着你在这儿干坐着。就没有生活?就不能有娱乐吗?就不能去逛逛街会几个网友?菩萨们都放假,还得坚持岗位,容易?”
“可你是个喇嘛呀。”白起有些诧异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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