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过三个月,纱布终于拆,唐朝站在病床旁边,手里拿着镜子,把镜子递给叶子欣时,他表情严肃地说:“其实无论你这张脸变成什样子,都会娶你。以后们会很幸福地生活在起……”
叶子欣迫不及待地抢过镜子,接近半年时间第次看见自己那张脸,那张脸,鼻子塌掉,脸颊两边颧骨往下到脖颈皮肤全部溃烂,额头上也有个很长疤痕。她身体开始止不住地颤抖,盯着那张脸看几秒钟,最后抓狂地把镜子摔在地上,失声痛哭,嘴里反复说着:“为什,为什,为什老天要对如此残忍。”
唐朝见状死死搂住她,不断安慰:“没事没事,有在,不管你变成什样子,都会陪在你身边。没事……”唐朝怕叶子欣想不开,于是花钱雇个保姆去照看母亲,自己则留在医院寸步不离地陪伴在叶子欣身边,然而这并没有让叶子欣好过些,每次走在病房外走廊,每次在康复中心接受训练,每次去饭堂吃饭,她都成最惹人注目那个。
命运是如此捉弄人。
从小到大,叶子欣都渴望着能够引起周遭人注意,却未曾想过会以这种方式。来自外界或恐惧,或惊讶,或嘲讽眼光让她开始有意
那辆卡车冲过来,仅仅几秒,叶子欣被撞飞出十几米,紧接着思绪变得模糊,没有痛苦,没有恐惧,最后彻底陷在黑暗中。
死亡!
如果真不会苏醒就好,不会苏醒便没有尘世间苦难,然而两周后,她还是醒,醒来时整个脑袋被缠上纱布,腿、胳膊、脖子打着厚重石膏。当时她已经从谷溪市转院回西京,西京离山河镇137.6公里,坐火车大概四个小时,那阵子每天下午唐朝都会坐车从山河镇赶过来,整个晚上都陪在叶子欣床边,直到天亮再赶最早班火车回到山河镇照顾母亲。
叶子欣问唐朝:“是不是残废?”
多年不见,眼前唐朝苍老许多,原本引以为傲长发也剪,下巴处有层薄薄胡须。他笑眯眯地说:“只是有些骨头错位,医生说顶多半年就能完全恢复。”
叶子欣又问:“那是不是毁容?”
唐朝当时在剥橘子,整个人定格几秒,最后将橘子放在旁边,俯下身在叶子欣脑门上亲口。事实上他只亲到缠在上面纱布,然后用双手轻轻托着她脸颊,认真地说:“看看。”唐朝仔仔细细地端详半天,柔声地说:“还是和以前样漂亮。”
叶子欣眼角溢出泪水:“唐朝,你还会娶吧?”
唐朝用粗糙拇指小心翼翼地擦掉她泪珠,使劲儿点点头:“当然会,这些年直在等你,等你回来。”
叶子欣已经隐隐察觉到她那张脸出问题,但万万没想到会如此严重。大概过个多月,她腿上石膏拆,能够在唐朝搀扶下挪着走动,后来脖子、胳膊上石膏也拆,医生要求她每天进行两个小时康复训练。头上白纱布迟迟没有拆掉,除眼睛,别地方全都被包裹得严严实实,每次换药,医生都会提前给她发两颗小药丸,然后由唐朝盯着她吃下去,吃药丸很快会陷入睡眠中,等醒来时头上纱布已经换新,有股很浓很浓药水味,难闻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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