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文。
回忆是不可控制。开始时,她以为是自己在回忆,是自己在控制着回忆走向,后来她隐隐察觉到,那些回忆根本不是她在控制,她也根本无法自主选择去回忆哪段内容,忽略哪段内容。
有股无形力量在牵着她鼻子走,她仿佛是盘空白卡带,回忆是跟卡带紧紧链接起来,有人在卡带里录句话,她就回忆句话;有人在卡带里讲述段场景,她就回忆段场景。她试着挣脱那股禁锢着她回忆力量,然而每次挣脱出来,面对眼前空无物,面对四周深不可测黑暗,陷入则是更大恐慌当中。那双手好久没碰触她,那个声音自从上次短暂出现过后也再也没有出现过,难道陪伴在她身边“唐朝”终于要丢下她不管吗?不,也许他只是去趟洗手间而已,毕竟人有三急嘛,现实中他可能花三五分钟跑去洗手间解手,但在这个空间里,她要等上几个寒暑。
少女这样安慰着自己,然后期待着,期待着那双手,那个声音再次出现,然而她等来却是那股无情力量再次将她拉进回忆里——马文文故事依旧在继续!
华慈医院有栋楼在西北角,共三层,最顶层住着病情严重、极具危险性人;中间这层住着是有攻击性、有轻微,bao力倾向;底层分两个区域,个区域是休闲娱乐区域和食堂,另外区域里住着相对正常患者。上两层是单间,大多数时间患者是被锁在房间里面,只有最底层病房是合住,每个屋子里大概能住三四个人,白天他们也可以在大厅里自由活动。
刚送过去时,马文文被判定重度抑郁症患者,有,bao力倾向,被关在二楼靠右边房间里。那个房间没有窗户,事实上二楼所有房间都没有窗户,窗户用泡沫挡住,连地板和墙壁都包裹着泡沫,走在上面软软,是防止病人z.sha吧。门旁边堆放着些报纸、杂志,是供病人无聊时消遣用,她注意过,那些报纸杂志大都是2005年以前,好久没更换过。她专属医生是个满头白发中年男人,护士都叫他周医生,周医生每周二和周四都会来找她谈心,但大多数时间马文文都是蜷缩在角落里。每月15号和27号是探视时间,开始时候母亲每隔个月来次,每次过来相互说不上几句话。马文文最后次看见母亲,是在入院后第二年,母亲坐在她对面,沉默良久,最后说:“要走,去很远地方,以后可能不会来看你。不过放心好,预存医院费用,应该够。”
马文文头低着,始终没有抬起来,也没表现出任何惊讶,就仿佛这件事直是在她预料之内。母亲那次走后,从此她生命里就没有关于母亲任何消息。她在二楼住两年多,在周医生帮助下病情终于有好转,才从二楼搬到楼,和两个女生住在间病房里,那两个女生年龄都不大,个30岁,结过婚,有过孩子,原本生活得很幸福,然而就在去年,她孩子放学路上被人拐跑,自此便患上抑郁症。另外那个女孩24岁,体重186斤,肥胖让她受尽嘲讽……在她们这间病房隔壁住着位二十六七岁作家,郁郁不得志悬疑小说作家。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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