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
威胁不是德国佬。想想犹太人遭遇。最终是谁获益
？这个国家犹太人大多不是居民，而是难民，靠公共福利过活。纳粹对待犹太人是出格点，但犹太人问题由来已久，恐怕得好好解决，只要不采取建集中营那样邪法就行。美国也有类似问题，犹太人问题，黑鬼问题。最终
们不得不解决这两个问题。”布利斯说道。
“从没听人用过‘黑鬼’这个词。”乔突然发现自己是在另眼评说这个时代。忘这点，他意识到。
“林德伯格在德国问题上说得对。”布利斯说，“你听过他演讲吗？不是说报上登，而是——”前方出现类似臂板信号系统停车灯，他慢吞吞地停下车。“就说博拉议员和奈议员。要是没有他们，罗斯福还卖军火
益，既帮不他，也不能给其他成员带来助益——除
个好处：他可能不用再经受时光继续倒流煎熬。另方面，九三九年现实貌似相对稳定。天过去，切如常。不过，乔猜想，这也许是因为自己现在跟大家挨得近缘故。
然而，九三九年产尤比克肝肾膏退转到八十多年前：短短几小时，就从喷雾罐变回罐子，从罐子退回木制胚胎瓶。现代电梯退转，变身为九〇八年铁厢电梯，跟阿尔见过那部相差无几。
但情况也有根本变化。矮胖飞行员耶斯佩松，他也见过尤比克末态，用木制胚胎瓶装灵药。变身不是他人所见。实际上，正因为这个，他才得以到达得梅因。飞行员也目击拉塞尔车变身。这似乎与阿尔遭遇完全不同。至少他希望如此，也如此祈祷。
乔心想，倘若时光倒流后回不去，倘若们在这儿度过余生。有那
糟糕吗？们可以逐渐习惯飞歌牌九管帘栅管落地收音机，尽管不见得有这必要，因为超外差电路已经发明——倒还没有碰见过。们可以学习驾驶售价四百四十五美元美国奥斯汀汽车——这数字蹦出脑海，直觉告诉他记忆无误。乔想到，假如就地找份工作挣钱，出门就无须受罪，去坐什柯蒂斯—莱特老式双翼飞机。四年前九三五年，泛美航空公司推出款四引擎水上飞机，人称“中国大型远程客机”，从此开辟跨洋商业航线。福特三引擎飞机推出时间更早，算下来是九二四年。对于当时人来说，这已经是架老飞机。此次得梅因之行，乘坐双翼飞机——对他们来说——都能进博物馆。时光倒流之前，那辆拉塞尔可是部靓车。开出去兜风爽透。
“苏联如何？”布利斯问，“是说这场战争。们干掉红军吗？你能预测到那远吗？”
“苏美在同战壕。”乔努力琢磨，思索当时使用物品。医药会是大问题。想想看，当时应该使用磺胺类药物。看病很麻烦。牙科也不乐观。还在使用牙钻，打普鲁卡因麻醉药。含氟牙膏还没问世，还得再等二十年。
“并肩战斗？”布利斯结巴地问，“不可能。他们跟纳粹签协议。”
“德国单方面毁约。”乔说道，“希特勒将于九四年六月进攻苏联。”
“把他们杀光，片甲不留。”
这种执见让乔震惊，他从沉思中回过神来，转头端详正在开车布利斯。这辆车有九年车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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