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谕也令人困惑。或许它已经悲伤地撤出
人类事务，先知们离
们而去。
们已经进入
个切全靠自己
时代。们不会像从前那样获得帮助。这样或许也不错。或者可以变得不错。田芥先生想。们仍然得追求“道”。
他上加利福尼亚大街电轨缆车，直坐到终点。他甚至还跳下车，帮忙推着缆车沿木制转车台调头。他在这座城市里日常所做所有事情中，这件事对他来说最有意义。但这种刚刚获得意义又渐渐消失。他感到空虚更加浓烈，因为这里到处都是废墟。
自然，他还得乘缆车往回走。但是……这只是个形式，当他看着街道、大楼和交通站台按与先前相反顺序依次出现时候，心里突然意识到。
快到斯托克顿时候，他站起来准备下车。但刚要下去，售票员招呼他：“先生，您公文包。”
信介·田芥先生想，没有答案，没法理解，哪怕神谕也给不出答案。但是还得日复日地生活下去。
要出去看看微不足道琐事，看看那些无足轻重人们。等到将来某天，或许——
他和妻子道别，离开家。但他今天没有像往常那样去日本时代大厦。何不放松放松？开车去金门公园？那里有动物园和鱼。去个生物虽然不能思考，但却悠然自在地方。
时间。坐三轮车去那儿要很长时间，但可以让有更多观察机会。这样也好。
可是，树木和动物跟人不样，必须抓住人类生活。是人类生活让像个孩子，尽管那样或许也不错。可以让它变得不错。
“谢谢。”他把公文包落在缆车里。他伸手接过公文包，然后鞠躬。缆车哐啷哐啷地开走。他想，包里东西可是很值钱，里面有千金难买柯尔特点四四收藏手枪。枪他直随身带着，以防图谋报仇德国国家安全局恶棍们趁他落单时候对他下手。切皆有可能。但是——田芥先生觉得，尽管发生那幕惨剧，这种防备也还属于神经过敏。他拿着公文包沿街行走，再告诫自己：不能让强迫恐惧症控制自己。但他怎
也摆脱不。
强迫恐惧症想支配，也想支配它，他想。
他问自己：是否丧失乐观态度？就因为不能忘记自己曾经杀过人，天性就彻底
车夫沿卡尼大街蹬着三轮车，朝旧金山市中心驶去。田芥先生突然想到，试试电轨缆车吧。可以在最畅通无阻、几乎让人挥泪行程中获得快乐。缆车本该在二十世纪初就消失，可是依然奇特地存在着。
他打发三轮车夫，沿人行道朝最近缆车走去。
田芥先生想，或许再也不能回日本时代大厦，那里有种死亡臭气。事业完，但也没什不好。商务活动董事会可以另找个人代替。但是田芥还活着，还在走动，还在想着那天每个细节。所以切都无济于事。
无论如何，蒲公英计划酝酿战争会把们扫而光，不管那时们正在做什。们敌人恰恰是们上场战争盟友。这个盟友对们有什好处呢？或许们本应该向他们开火。应该去帮助他们敌人——美国、英国和苏联，让他们去品尝失败苦果。
不管怎看，都令人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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