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能言善道,文思渊也不禁时无词,殷长歌听得不耐,“道不同不相为谋,文兄何必再劝,宵小随他自去。”
商晚直也瞧着飞贼不太顺眼,见百般劝说无效,冷声道:“依照江湖规矩,听不该听又想抽腿,必须留下点东西。”
飞寇儿本是倚栏而坐,听这句便要起身,文思渊神色紧,抬臂阻,在飞寇儿耳畔短促说几句。
大概是用传音入密,旁人听不见内容,只见二人离得很近。情急之下,文思渊姿势显得有些异样,他手扶着栏靠,身形压很低,几乎是将少年圈在臂怀之间。
长眸不动声色观察,左卿辞将切收入眼底。
殷长歌本就看不上飞贼,截声道:“何必多言,欲成大事必经奇险,怯懦畏避之人不去也罢。”
文思渊没有理会,趋近少年身侧:“半个时辰前,你已应诺。”
飞寇儿声音很低,“那时你并未提及吐火罗,也不曾道明与何人同行。”
前句还算平淡,后句就有些刺人,座中群雄何等耳力,每个都听得分明,顿生三分不快。
“若事先道明,你早已不见踪影。”无视旁人,文思渊极有耐性劝说:“你能在太白山出入自如,又何惧雪域之险,公子借重是乔装易行之术,遇敌甚至不须你动手。”
种令人服膺气度,“若为私利,断不会请各位以身犯险。然而事关苍生,朝廷不便谴内廷高手远涉他国,唯有借武林之力。家父曾言事成后各位英雄可荐为宫廷供奉,却以为此事不计功利,但凭心,千万百姓在念之间,诸位去留也在念之间。”
番言辞诚挚而高贵,又是出自仪容非凡候府公子,格外令人动容。
凝滞气氛松散下来,陆澜山沉默瞬,叹息道,“公子不必再说,关山险阻也好,九死生也罢,此事陆某应下。”
殷长歌剑眉扬,随之道,“算上和师姐。”
商晚仿佛在想什,眉间有些意动,半晌后冷声道:“商某愿往试。”
飞寇儿微哑声音透出来,分明有着不快:“你既然清楚缘由,何必还迫去。”
文思渊似乎又说句,水榭之中蓦然窒。
飞寇径低着头,衣袖上几块明显污迹显得潦倒而疲沓,如他轻暗话语:“不想再去那冷地方,更没那多时间砸在关外。”
文思渊直接忽略对方回答:“算欠你次如何。”
飞寇儿摇摇头,“欠不起你,也不用你欠。”
文思渊又道,“你关心东西已有几分头绪,说不定从吐火罗回转便有佳音。”
飞寇儿抚下腰肋,话中有点倦,“你向唯利是图,有线索必然开价,岂会留到现在。”
沈曼青望眼殷长歌,婉声道,“既然师父命们来此,自当遵行。”
接连应诺让几人顿生亲近之感,唯有人始终不曾开口,众人目光逐渐定在灰衣少年身上,激起情绪渐渐冷却。
数息之后,飞寇儿道出三个字,“退出。”
左卿辞不置辞,眸光掠向文思渊。
无形目光蕴着深长压力,文思渊咳声:“公子且容与他私下谈。”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