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卿辞不动声色开口,“落兄从哪学这些?”
仿
左卿辞盘膝坐于在毡毯之上,目光逐巡过,又看向眼前飞寇儿。他知道对方在仔细打量自己,那张少年面孔和金陵初见时样,只仿佛更削瘦点,他忽然很好奇乔装下会是怎样张脸。
飞寇儿大概不喜欢与人对视,简单命令:“闭上眼。”
左卿辞依言阖上眼,感觉视线萦绕良久,忽然顶上松,发束被挑散,发丝瞬时披散下来。
只手按在额角,而后是眉骨,鼻梁,颧弓,颔骨……轻巧指尖在肌肤上触即收,仿佛在研究件精致瓷器,甚至挑起缕头发审视片刻,最后少年转过身,卷起袖管开始调弄堆瓶瓶罐罐。“公子要扮做管帐?”
“不错,有劳落兄。”清亮长眸无声无息睁开,看着飞寇儿熟练调配易容用料手,纤细匀长,腕骨秀薄,起落灵巧如蝶。
露面城卫和城官就会悚然警惕,急报王廷。
左卿辞显然早有准备:“沈姑娘所言不错,们必须扮作胡地行客,白陌已备好矫装衣饰,至于改形易貌之举,就要倚仗落兄施为。”
余人恍然顿悟,时尽望过去。
飞寇儿还在沉默眺望,嘴角衔着根草茎,听着点到自己,拍拍骆驼颈侧,庞大骆驼温驯跪倒,任少年偏身落地。
俊颜笑容和熙,话中有着触探,也有不容拒绝要求,“吐火罗人样貌,想必落兄在阿克苏雅早已研究通彻,此番入城是否成功,全看落兄妙手。”
铜镜里映着个完全陌生人。
棕黄色发,眉毛和睫毛与之同色,皮肤呈种暗白,双鬓连着些细碎须毛,高耸眉骨紧挨眼窝,深勾鼻尖衬着细薄唇,显得精明而苛刻。左卿辞试着笑,发现镜中人也笑,只是再怎笑都是副刻薄感觉。明知是假,形貌却十分自然,望之毫无暇眦,顿觉大是有趣,由衷赞佩:“落兄真是神乎其技。”
“这张脸只能用两天,卸去必须由来,药水是特制。”飞寇儿拎起块长布巾,三两下将左卿辞头发包起来,缠绑成胡地常见样式,将多出来发丝掖入巾角,又半跪下来,对已完工面孔做最后检视。
近在咫尺少年极专注,天光又亮,瞳眸中影子清晰可辨。离得这样近,近到左卿辞甚至发现少年瞳眸有些奇特,最深处蕴着抹墨蓝,如幽潭底汪着脉宝石,异常干净,又异常神秘。
易容能更改相貌,却无法更换双瞳,毫无疑问,飞寇儿生双好眼睛。
这是命令,也场考验最初试手。
解下驼背上包袱,飞寇儿看看天色,“要顶边开口帐幕座,还需要清水净布、人太多,要快。”
中原人形态与西域人截然不同,胡地无论男女都身材高大,面狭眉突,鼻陡而长,发色也是完全相异,差别如此大,形貌转变并不容易。
将雇请向导打发回转,白陌搭起帐篷,备好物件,飞寇儿打开直随身,从不在人前摊开包裹。作为第个改容者,左卿辞见到内里全貌。
大小瓶罐膏粉、假眉假须假发,还有如肤色块状软胶,粗细不同笔,各种古怪事物,林林总总匪夷所思,最难得是如此纷杂,竟然收得丝不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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