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之下白陌张口结舌,好会才道:“是他做?”
左卿辞薄晒,“你与军士说话期间,他已混入邻队伺机而动,拿捏得如此精准,不懂吐火罗语才是奇事。”
白陌哑口无言,讪讪将杯温度合宜香茗递至主人手中。
左卿辞待要品饮,发现目不能视着实有些不便,转手搁下,眉间漾起丝兴味,“他暗地学胡语,又见事留心,悄无声息化险为夷,却不欲人知,你说这是何故?”
“此人存有私心,不肯全力施为。”白陌脱口而出,细想更是可怕,这
觉察到主人心情近乎愉悦,白陌才敢多问几句,“公子今日可还顺利?”
左卿辞垂下手,随口道,“很不错,明早去皇宫面见雪姬。”
主人谋划历来成算极高,白陌早已信服,但还是难免不解,“公子如何得知雪姬会因支胡曲而垂目?”
左卿辞起身,任白陌替他宽去外袍,换上轻便布履才道:“传闻雪姬倍受宠爱无所不有,却罕见笑容,又定期去佛寺朝拜,必有心事。那支胡曲是焉支女子安抚婴童所用,她被献给吐火罗王时年仅十五,多年从未回返,乍闻故土之音怎会不驻足。”
几句话让白陌心服口服:“公子果然策算如神。”
歌女终于垂下引导竹杖,改扣住他手腕。双目失明琴师依着歌女牵带而行,轰闹嘈杂街市再也无人能袭近,谁也不曾发现,他轻轻弯下手指,无声微笑。
左卿辞支着竹杖踏入院门,白陌立刻迎上来扶持,将他送入房内坐下,正待解下蒙住双眼布巾,被左卿辞制止。“不必,他似乎在眼上粘什东西,解去也是无用。”
见主人被飞贼刻意折腾,白陌哽满腔怨气,又不敢多言。“公子受苦。”
左卿辞不甚在意,“他扮歌女,扮瞎子,倒也公平。”
那个贼算什身份,也配与公子相较?白陌心底不知将飞贼骂几遍。
左卿辞笑笑,“这本在预料之内,倒是飞寇儿颇让人有几分惊喜。”
“公子怎知道他学会吐火罗语。”这疑惑白陌已经存许久。
左卿辞莞尔,给提示,“还记得入城时候有个军士要逐查问?”
那是至吐火罗后第次遇险,白陌自然印象极深。“属下记得,那个队正见们是异地商旅,想挑毛病,坚持要问讯全队,幸好隔邻商队惊马闹出乱子,险些冲城门,才让们侥幸过关。”
左卿辞淡淡点句,“你就不曾奇怪,马群为何恰好那时惊乱?”
缓缓用热巾拭手,左卿辞神情十分奇特,似觉有趣又似在回忆。
白陌越看越是纳闷,忍不住问出来,“公子,飞寇儿到底扮成什模样?吐火罗女人衣饰□□极多,他可有被人看破?”
什模样?以飞寇儿贯行事风格,必然是平淡庸常,貌不惊人,让人过目即忘。左卿辞没有多说,微微笑起来,“怎,你也想当瞎子?”
白陌悻悻然道:“就知道他不想被人看见那副怪样才硬要公子扮作目盲,还要求任何人不得跟随,真不该听他。”
左卿辞以指尖轻抚,宽布下眼部仿佛涂层凹凸不平厚胶,将眼皮完全覆住,不透半点光。近两三日都无法视物,这样情形不在预想内,偶然体验倒也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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