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落!”娇柔身体从背后扑上来,瑟薇尔细软金发拂过颈,打断刹那静谧。
“你在沐发?泉水太冷,用来沐发不好,应该用半温半凉水,那样才不会损头发。”冰蓝眼眸美人以软布替他擦拭湿发,边娇嗔碎语。“虽然你头发又黑又密,可是发尾焦枯,是不是被火灼过?必须要用最好橄榄油,加上蜂蜜和蛋清来养护,再抹点玫瑰香露,这样头发才会光泽柔软。梳子也极有讲究,琉璃梳仅是珍奇好看,不如象牙润养……”
白陌在旁暗暗翻白眼,哪个男人会像女人样在头发上花心思,飞寇儿,不对,该叫苏云落,倒是没脾气任她折腾。只是在旁人看来瑟薇尔太过亲昵,倚在他背上偎蹭,指尖又不时拂过耳际肌肤,毫不避忌男女之防,委实让人咋舌。
心不在焉听半天,苏云落终于开口。“明天你们往阿克苏雅,送她去焉支。”
句话让众人全看过来,唯有金发美人听不懂,仍在梳弄手中厚密黑发。
映,除火堆旁左卿辞,均陷入安眠。
暖黄火光映着两张沉睡面孔,雪白无暇娇颜另侧,是张朦胧暗淡脸,被宁静夜色笼罩,仿佛覆满灰尘砾石。
近乎整天死般沉睡,再醒来又是黄昏。
漫天金红云霞绮丽无匹,极尽夺目铺陈,仿佛切光彩都凝炼于此,苏云落目光涣散看半天才爬起来,腰脊和腿还残留着策马奔逃带来酸疲。驼队散在四周,悠闲啃着刚钻出地面青芽,零星几个人离得极远,或在戏逗野羊,或在漫谈,或在练功,路凶险抛在身后,忽然生出无所适事茫然。
头还有些昏沉,苏云落走到泉水旁洗脸。
左卿辞轻缓道:“们能安然出城全仗苏兄奔走,已是艰辛不易,如何能在脱困后又让苏兄人辛劳。”
陆澜山也有同感:“公子说得不错,救急事全是你担,后续事正该由们来,此地往焉支不过十数天路程,走趟也费不多少功夫。”
沈曼青自从驿馆之围就变得沉默少言,谁也没有怨责,她却始终郁郁,连苏云落归来也没有半句言语。殷长歌宰完黄羊,收起剑拎着生肉走近火堆。“自当如此,万路上遇到吐火罗追兵,也能出口恶气。”
苏云落略感意外,但没再说什。
瑟薇尔对他们
染满风砂头发脏污纠结,混着多日未洗异味,苏云落索性弯腰解开裹头布巾,兜瓢泉水浇上去。冰冷水让脖颈激灵下,也让神智略为清醒,他这才想起根本没有沐发东西,只能浇几瓢水胡乱揉弄,尽量冲下砂粒。
冲半晌成效不彰,忽然有人取走水瓢,将只瓷瓶放入他手中。
瓷瓶里是上好澡豆,散着清新香气,苏云落随手抹入发端揉搓,头发实在太脏,沐洗很久,那人也极有耐心,汲起泉水点点冲淋。凉澈水流涤去重重污垢,当发际感觉终于清爽,苏云落拧干湿发,拭去眉眼上水,直起身微微呆下。
地上有道深浓影子,连着个颀长身形。
暮光给左卿辞轮廓镀道金边,仿佛道不真实幻象,他脸在暗影中模糊,能隐约看见长眸中流转光,非常神秘,又出奇俊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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