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陌护着左卿辞左支右绌,在愈来愈烈攻势中险象环生,眼花耳乱之中眼光乍然掠,心头气苦又忽轻松,苏云落终于上岸。
她只看眼,俯身拣把碎石劈面掷来。呼啸而至碎石逼得双方仓惶躲避,她纵身掠近,提起左卿辞便走,轻功精妙又极迅捷,猝不及防之下竟去数丈远,将干人尽数抛却。
刺杀目标失,局势顿时变,顾不得再斗,所有人全追过去。江畔野生芦苇荡连横成片,宽达数百亩,芦苇高可蔽人,她头扎进去,转瞬不知所踪,唯见漫野白花花苇芒摇曳。
敌人追散,白陌与秦尘也迷失所在,又不敢大声呼喊,在苇荡里盲目穿寻。天边暮色将尽,只剩些许黯淡余光,江水拍岸,忧急沉甸甸压在白陌心头。
忽然个影子穿出来,将个人摔在两人脚边。
张惶,女人尖叫。船头往船尾挤,船尾又片乱,鸡叫马嘶人声杂踏,局面惊惶噪动,混乱不堪。
针不停射入水中,接二连三黑影在水中翻荡,秦尘将上船水鬼尽数逼退,白陌心神紧绷,忽觉船身传来剧震,知是贼人在叩凿,不由大急。抬头,苏云落已欺近身前:“船要散,把你扔到近岸,或许有伏兵,自己保命。”
话音未落,她扣住船蓬掀,哗啦下扯下整个船蓬,劲力激,五六块作为支撑木板飞射而出,落在浩浩江面上。白陌肩膀紧被她带起,如飞鸟般纵跃数丈,落足正在块飘板上,借力又起,凭浮板之力接连数下近彼岸,离江岸约数丈之遥,她手腕抛,白陌在空中打个转,落在浅滩溅满身泥水。
顾不得身狼狈,白陌紧张寻找主人,所见让他松口气,秦尘轻功不及苏云落,带着左卿辞路凫水,堪堪也抵达江岸。
白陌来不及思索,等人近抢上前接应,将主人扶上江滩,左卿辞浑身透湿,回眼望眼江流,深暗着长眸言不发。
白陌险些失口叫出来,秦尘抢上去扶起跌在地上人,那人衣衫全湿,疾奔之下受风,脸色泛白,压抑轻咳两声,
石滩上出现十余抹黑影,直直腾掠而来,方位异常明确。秦尘直接迎上去,秀气脸庞杀气毕露。白陌心底叫声苦,回首看,苏云落居然还在江心,正游向渡船。
渡船已经半沉,会水不会水尽在江里扑腾。
尽管附近渔船赶近救人,时也顾不过来。苏云落将淹得翻白眼溺者提起来,抽醒塞过破碎船板,让他们抱住不至下沉,又将个孩子送到邻近渔船上。往返几次,人救得差不多,探女儿老妇又在渔船上大哭,念叨着自己鸡。那几只鸡绑在起被江水冲远,虽时未沉下去,哪还够得着,旁人苦口相劝,老妇人只是号哭。
苏云落提口气顺水势赶过去,捞住往船上掷,有两只乖觉半空张开翅膀,跌进舱里时仍在扑腾,被老妇人上前把搂住,哭声顿时转为欢喜。
江滩黑衣人倒下几名,凿船水鬼也追上岸,两下合凶势徒涨。这些人行事残毒,连几个凫游上岸村夫都杀,断肢残血在石滩上洒路。秦尘尽管剑术精熟,但以已之力对抗群人,难免落下风,情势渐渐危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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