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挑长眸幽寒,左卿辞薄唇半抿,淡淡俊颜仿佛什都不在心上。
白陌看得心惊肉跳,那该死贼,这次真惹得公子动气。
丫环骇得腿软跪倒,眼泪如断线珠子滚落下来:“各处都寻过,确是寻不着,请夫人息怒。”
侍奉病人本就赘累烦琐之极,家事又横生枝节,杜何氏气得胸口窒闷,狠狠绞住手中丝帕:“再去找!实在找不着就报官,好端端家里居然闹贼,看来是要治治!”
内外片乱哄哄,丫环又是副大祸临头悚泣,琅琊郡主禁不住寻问:“这是怎回事?”
郡主身份尊贵,又是交好亲眷,杜何氏也不避讳,强笑着解释:“妾身治家无方,让郡主见笑,四妹行将出嫁,前阵娘清醒时候说将家传双蝶透光镜给她压箱陪嫁,也多几分体面。这几日正在翻检收拾,婢仆说宝鉴不见,若是发现哪个刁奴擅自盗出,定是严惩不饶。”
话到末尾杜何氏声音又厉起来,吓得丫环哀声乞诉:“是奴婢掌着钥匙,却实在不知是何时失盗,求夫人明鉴。”
:“正好明日无事,自当与郡主同行。”
苏云落执着筷,低着头久久没有动。
杜夫人嫁入世家,平日里养尊处优,所衣必是锦绣,所用必为金玉。及至年长地位更尊,群子媳环伺左右。然而病势沉,富贵全无半分作用,金碧奢华器皿映衬着枯槁容色,益发显得凄惨。
杜夫人在榻上气息奄奄,瘦得脸目深陷,半昏半沉,丝帕下腕臂干瘦如柴。
待诊完脉,左卿辞转至隔间,琅琊郡主及杜夫人长媳正在房中静候,左卿辞缓缓而述,“杜夫人本是气虚,后来又染伤寒,表面上似热症,骨子里却是寒症。医经有阴盛隔阳于外之说,杜夫人体内阴气极盛,虚弱阳气受迫于表,常医按热症调冶,越治越是危险,如今见她指尖发青,正是虚阳将散征兆。”
旁左卿辞心下动,突然有某种预感。
杜何氏恨声道:“哭什!等查出来,该发落个也少不。”
丫环伏地拼命叩首,双手颤巍巍托起物:“禀夫人,镜盒里留这个,府中似未见过,想是贼人留,请夫人明查。”
枚墨丝盘云结卧在丫环汗湿手心,异常触目。
侍立在侧白陌瞬间瞪圆眼,险些脱口而出,他硬生生忍住,下意识向左卿辞望去。
番话听得琅琊郡主目露惊骇,玉指紧握:“原来竟是被庸医所误,姨母现下可还有救?”
左卿辞铺开笺纸笔走龙蛇,药方挥而就:“立即取姜片炙穴,先为夫人施针,按方煎好汤药尽速送来。”
这位侯府公子太过年轻俊美,全不似平日延请皓首白须医者,长媳杜何氏虽然将信将疑,到底不敢怠慢,依言嘱人照方办理。
炙穴之后杜夫人服下汤药,不多久汗出如浆,汗止后竟生出食欲,这是数月来头次,杜府上下无不大喜。杜何氏喜出望外致谢,突然个大丫环匆匆而来,附耳数语。
杜何氏眉尖拧,端秀面孔惊愕而愤怒,声音也厉起来:“怎会好端端不见,再找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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