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卿辞随着她瞥,微微笑,居然毫不避讳,“与薄候也是在沐府偶遇,原本同住苑,后来过于喧闹,就与云落搬至客栈。”
句话宛如无声惊雷,殷长歌与沈曼青俱是怔住,神情各是异常。
左卿辞仿若未觉,谈笑如常,“来此路有些波折,全仗云落护卫,男装不便,就请她改女子装扮。”
殷长歌脸色变又变,不知左卿辞猜到多少,想起他在天都峰时曾问及苏璇,顿觉心惊肉跳,半晌才
反平日温润有礼,左卿辞言语中讽刺意味甚浓,“试剑大会连斗数日,人人想举扬名,重宝在上,竞斗在下,另有神捕作壁上观,云落仍敢当着天下群雄谋划掠宝,果然是青出于蓝,令师都未必有这样胆色。”
各种难听话苏云落早已习惯,几乎不会再激起情绪,可这次胸口竟然窒闷起来,终是答,“师父是当世英雄,唯不该就是收这个徒弟,污英名,所有人瞧不上,本来也没错。”
左卿辞顿顿,正要启口,咣镗声宏亮锣响,场上轰然闹起来。
记名台前挤满人,各路豪杰在笺纸上写就名讳,投入签筒,等明日抽取定下较量次序。张张面孔有对胜利期待,也有竞长短激昂,场面热闹而混乱。
殷沈二人近,左卿辞漾起惯常浅笑,起身迎接:“没想到殷兄和沈姑娘也来,两位是来此较技?”
物有失。”
长睫眨不眨,她似乎什也没听见。
修长指尖叩叩扶手,左卿辞掠过丝淡讽,“看会场北侧,殷长歌与沈曼青也来,真要局面不可收拾,正阳宫将不得不出面。”
这句终于唤起反应,她飞速望眼北角,抄起身畔幕篱戴上。
殷沈二人形貌出众,在人群中极易辨寻,同时刻殷长歌也在扫视,锋锐目光无意中掠上缓坡,眼望见帐外白陌,随即流露出惊喜之色,遥遥扬臂示意。
殷长歌洒然笑:“前次试剑大会已登过场,今年仅是代门派拜望沐府,以全礼数罢。”
正阳宫声威不凡,殷长歌与沈曼青也是赫赫有名,阶下不少人认出来,窃窃道出玉狻猊与素手青颜等字号,投来赞羡目光。
沈曼青见惯场面,自不会为旁议所动,清丽俏颜盈笑调侃,“长歌素来好武,这种盛会最是喜欢不过,不是师父严令他不得参与,只怕还要挤上去投签呢。”
左卿辞闻言莞尔,“这次彩头是鹤尾白,四方豪杰心动者无数,场面定是精彩纷呈,无怪殷兄技痒。”
“昨日们去沐府拜望,才知威宁侯也居于府内,适逢侯爷不在,未及拜谒,公子是与之同行而来?”沈曼青说笑之际,视线已不动声色窥入帐内,在罩幕篱女子身上扫过,但见对方薄纱垂掩,难见真容,唯见身形纤柔。
见主人颔首,白陌立即迎上去接引。
扫眼幕篱垂纱,左卿辞笑笑,“听说十五年前苏璇,五年前殷沈二位均在试剑大会显身手,博满堂彩,至今传为佳话。云落不妨也下场试?拔个头筹正可以大大方方取走鹤尾白。”
听出嘲弄,她略低下头。
见她不语,左卿辞曼声道,“到底也是剑魔之徒,云落连试胆量也没有?”
苏云落依然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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