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卿辞询道,“薄侯对郡主倾慕已久,向爱重,怎会如此鲁莽,他可知郡主如今近况?”
茜痕抹去颊上泪,“郡主听闻此事,立刻修书过去言明无意婚嫁,薄侯并未回信,频频遣人送礼物过来,就是不肯退亲。琅琊王与小姐是亲兄妹,感情极好,这次被薄侯说服,竟成铁石般心肠,连小姐死活都不顾。”
左卿辞心底自有分晓,“云落先设法让郡主安心,郁结去,疗治自可事半功倍。”
不知苏云落私下说什,郡主突然有变化,神气与从前截然不同,整个人都现出活色,脸上有抑不住笑容。加上左卿辞针药,初时衰弱垂危已然淡去,过几日甚至能倚坐起来,看苏云落编制丝络。
丝线是茜痕找来,上等三十六色丝,色泽明艳,纤逾毫发,在苏云落细白指下密密匝匝织绕,如蝶穿繁花,灵动万方。她额上隐隐透汗,条三指宽束带逐渐成型,繁复花纹比织机所出更为密致,眼看将成又被她随手拆解,抽丝还原,循环反复近个时辰。
安华公主。”
静片刻,左卿辞语声变得平缓,“过来。”
她迟疑好阵才靠近,被他揽住,低笑混着暖热气息拂过耳际,“云落果然聪慧,可惜猜过头,那种事何须你动手,你想救琅琊郡主?”
她轻应声。
“好。”他只说个字,她反而有些不确定,但又不敢问。
别开生面手法让琅琊郡主叹为观止,“云落竟还有这等绝技,真是要让织娘羞死。”
“点小技,练练眼力和控劲。”苏云落放下丝线,替她换盏热茶,观察她气色。
琅琊郡主心情极好,含笑道,“坐会不妨事,多亏左公子诊治,这阵你与他费心。”
尽管已在恢复,阮静妍秀美脸庞仍笼着几分未散病气,苏云落不由自主歉疚,“是不好,让师娘苦这些年,要是
“苏璇是你师父,他什也不会索取,可是不同,知道要什?”左卿辞微顿,薄淡话语骄傲而纵性,“要你身与心,要这两者里都有。”
“小姐病与琅琊王,也就是小姐兄长有关。”茜痕下决心,道出缘由。“小姐多年前因苏公子而伤情,发誓决不另嫁,决意入山奉道以度余生,最终碍于亲慈未能成行,避居明昧阁。数月前薄侯送小姐从涪州回返,顺道与琅琊王晤,突然提出求亲,不知怎就定下亲事,六月即是迎娶之期。”
茜痕说到伤心处,忍不住啜泣起来,“从那时起小姐就不想活,天寒地冻,小姐大半夜仅着单衣在庭中伫立,第二日就受风寒,药也不肯喝,身子日比日弱,小姐兄长请出婶娘伯姨连番过来劝,甚至有狠心说,哪怕病着也不能误佳期——左公子说小姐是心病,确是再真切也没有。不是怕们这些侍奉下人受责,小姐连汤药都不想沾,勉强喝也是吐出来,病势日沉似日,再这样下去别说六月,只怕冬日都熬不过。”
茜痕满心气恨,不敢出口怨声尽道出来,“这哪里是结亲,分明是催命,万幸苏姑娘来,你是苏公子徒弟,但凡开口劝,小姐必是听得进去。”
苏云落听得脸色煞白,连杀气都透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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