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风吹过,漫天梅花簌簌而下,片片轻盈落入热泉,或沉或浮,随水迭荡,宛如场盛世倾舞狂欢。
左卿辞懒懒晒,“以靖安侯府地位,只要无实据,他又能奈何。”
她答很认真,“会尽量小心。”
左卿辞眉间漾着淡诮,嘲讽道,“你要担负真不少,既要藏匿疯子师父,又要四处寻药,现在更要安排你师娘。苏璇收你为徒,当真是本万利。”
听出他情绪不佳,她沉默。
他心忽而生出燥意,正要再说,她忽道,“市井中劝酒胡姬,见人即卑微逢迎,你可会有半分留意?”
没有,这般微薄赠礼,她委实难以启齿。
左卿辞没有睁眼,声音也似被温泉浸酥,分外动人。“云落有心事?”
她脸红,慢慢蹭过去,环住他清窄有力腰。
左卿辞垂眸看眼,她小巧面孔低垂,细致脸颊红如粉桃,无意识咬着唇。她表情向极少,近期才有细微变化,观察起来别有意趣。
“在想什。”水中肌肤格外滑腻,他不动声色将她圈入怀中。
他顿下,没有言语。
“歌场中卖笑胡姬,任人肆意嬉弄,你又会如何应待?”见他不答,她望着他,轻翘深睫下有依恋,却也异常清醒,“那本是命运,如果不是师父,根本不值得你多看眼。”
他静半晌,终于道,“你说倒也不错。”
气氛略略松散下来,他依然情绪散漫,眉眼有分凉薄淡漠,又挟着三分不经心狷狂。
她知道,切仅是他心血来潮游戏,可是那些温柔与痴缠异常美妙,分分渗入心臆,让人沉瘾。纵然瞬也无妨,她贴上他,用舌尖轻描他唇,化去他漠然无谓,丝丝勾起摇颤心火,束起发散,如甜醉欲望,无声覆落下来。
她想又想,还是说不出来,换话语,“在想师娘该怎办,离明昧园,必然会异常辛苦,师父现在也不适合见人,极可能伤她。”
左卿辞意趣减半,漫道,“那倒是,若是她也挨上剑,可没把握能救回来。”
她喃喃道,又添心事。“师娘已经很苦,师父中毒事也不敢说,真要离开,就不可能再回头,也不知——”
左卿辞言语略淡,“云落不妨多用三分心神考虑自己,郡主与苏璇私情家族尽知,你又在试剑台上露过相,待郡主无故失踪,薄景焕探到曾携胡姬来此,立时会猜出是你所为,到时候重金猎铺,差役倾出,你可受得住?”
她思绪沉甸甸,半晌才答非所问,“威宁侯会不会迁怒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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