茜痕竟然会下厨,这真是桩惊喜,苏云落尝尝,“比起师娘从前居所,这间屋子不知寒酸多少倍。”
“能离他近些,什日子都能过,这样已经很好。”比起家中养尊处优,此刻自然不可能同日而语,阮静妍粗衣布裙,安之若素,只觉清水素粥也是喜乐,远胜独处闺中满腹思愁。”
曾于绫缎上挑针刺绣纤纤玉手,而今在缝块靓蓝土布,用是村人纺出白麻线,这或许是阮静妍曾接触过最粗糙料子,她依然缝很细,最后咬断线头,让茜痕与村童挂起来。
门上多副素雅半帘,阮静妍脸庞有种柔润光,宁静而平和。
苏云落放下碗,“师娘,带你去见师父。”
着幽翠青山,忍下声哽咽。
茜痕自小随在琅琊郡主身边,阮府客人众多,时有盛宴,她见过贵气袭人宫妃,见过精明强干俊杰,也见过各形各色英雄美人,可她从没见过这样女子。
大刀阔斧忙碌几天,苏云落已经筑起幢屋子。她伐下大树剥去枝桠,将截好圆木嵌入地下,立起梁柱搭上顶架,截竹为壁,油布蒙顶,又铺上层层茅草,日升日落之间,屋子现出轮廓。
青碧屋子别有室清雅,竹壁散出木叶清香,竹子铺就地板悬高两尺,隔绝地面潮气,踩上去咿呀轻响,犹如乐韵。前室设火塘,顶上开片天窗,右侧间杂室,后厢是几间卧房。此地有种极细燕草,被她晒干铺成床榻,躺上去竟然相当舒适。
她又在屋子四角埋下雄黄等驱虫药石,点燃艾草香叶将整间屋子彻底熏过,而后正式搬入屋内,三人不必再搭软帐而憩。茜痕看得惊叹不已,琅琊郡主强着苏云落坐下,心疼替她上药,那双细巧手满布血口,淤青斑驳。
老头子开道,老婆子拄着木拐跟着,步子缓慢而沉稳。
“师父武功太高,必须控制在山内。山中有飞瀑静潭,入山不远有平台,将衣物放在那里,师父自会取用,饮食有山果野鱼。虽然失神智,但师父生存本能还在,师娘不必担忧。”苏云落伴着阮静妍行在最后,慎重叮咛。“师父见人就会攻击,平日由两位前辈守在山口,师娘千万不可自行进入,通道里荆棘是铁骨藤,刀剑都难以斩断,刺在身上会肿痛不堪。”
阮静妍尽管点头,却个字也未听进去,昏昏心在狂跳。
山内像个长嘴葫芦,通路高陡而狭窄,黑沉沉荆棘绕生,密密牵满
第二日早上茜痕醒来,三面竹窗已经悬上细帘,还有两扇灵活竹扉。
又过数日,些预先从明昧阁运出物件被她从藏好地点取回,还从山外运回桌案竹椅、盆桶杯碗、丝棉细布等生活用具,连文房四宝应俱全,又买个半大村童,帮着料理些杂活。
做完切她睡天夜,醒来时屋内清爽宜人,阮静妍在旁做针线,茜痕自火塘边盛起碗鸡粥。“苏姑娘先饮些粥,温半日,也不知还鲜不鲜。”
不等询问,茜痕笑道,“向对面婆婆借半只鸡,说好等们养长成再还她。”
阮静妍叹口气,既是感动,更多是怜惜,“你这孩子,何必这样辛苦,只要有东西能遮头就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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