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归鸿唯有苦笑,“花楼临河,纵火之人趁前楼喧杂,自后门登舟而去,夜里船篷密掩,就算有人注意,又如何看得清,事后弃舟登岸,将船凿沉于水中,哪里还能寻到半点痕迹。”
这样处心积虑谋划,精细无痕安排,影射出讯息惊人,薄景焕沉默。
燕归鸿见对方终于敛威压,“这些远非飞贼人能为,六名郎卫路也并未与旁人冲突,只怕是猝不及防受有心人伏击。”
薄景焕阴鸷目光凝成冰。
“这样手法很像江湖上个人。”燕归鸿略低声,道出个名字。
近日各路消息探子密报迭出,扬州,苏杭,越州……多个地区有人传讯,曾见过个气质殊异,样貌清丽美人受人挟制而行。这让薄侯空前关注,甚至离金陵前去追索,连对飞贼缉拿都放在其次,不想忽而封急报递来,去往云梦六名郎卫死于非命,无人能想像薄侯当时盛怒与震骇。
直至燕归鸿从云梦归来,亲自入府陈报。“禀侯爷,当时在邻镇办些公务,得到消息过去时候已经迟。事后探查现场,六人其中人死于客栈外,两人死于客栈内,另有三名死于花楼。据说客栈内两名郎卫疯魔般互斗,尽管报当地差役,但谁也不敢接近,直到两人互相砍杀身亡,接着客栈、花楼、河亭三处俱燃起大火,无人能说清是怎回事。”
薄侯每个字锋透出冰寒,“难道神捕也要对本侯如此应答?”
燕归鸿殊无半点笑意,顶着风,bao说下去。“客栈只有几个客人逃出来,问不出所以,花楼中人无生还,所有死者均成焦骸,经研判应是中毒无疑,不过毒性异常奇特,施毒手法也极巧妙,满城仵作和郎中全验不出是何种毒。”
薄侯面色森冷,气息凝滞,“何人所为。“
薄景焕震,知道对方想问什,良久道,“本候从未与此人有过交集。”
燕归鸿默阵,横心俯首,“侯爷明鉴,如果连此人也牵涉入内,燕某已无能为力。”不管这人是否与飞贼相关,连郎卫都折,刑捕更拿不下,不如暂歇。
薄侯颚骨紧绷,良久道,“苏杭带
燕归鸿知道此次压力空前,该说还是得说完,“不是飞贼,她长于隐匿而不是狙杀,更没有用毒习惯。”
这位尊贵侯爷捺着狂怒听下去。
燕归鸿娓娓而析,“这场局如此精巧,显然是将六名郎卫习惯彻查清楚,定下分而应对之术。据客栈外果铺老板说,郎七在桥上看到美人,于是向他打听,得知花楼所在,问镇上人,当日在桥上美人叫小春娘,她兄弟说她前日心情极好,似得位陌生恩客笔重赏,说第二日还有生意。可惜事后花楼大火,无法判断是否有人授意她在桥端相诱,恩客身份也已不可考。”
不等薄候询问,他接着说下去,“郎三练刀地方也有些蹊跷,河畔离客栈较远,当地人都清楚客栈百步外就有块圈起来弃地,郎卫舍近求远,或许是被人故意引开。然而客栈与花楼般无二,掌柜和店伙已然葬身火海,线索断绝,追查无门。”
薄候听得心火上涌,厉声道,“难道大火之时,街坊巷里来救,那多眼睛个也未发现异样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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