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左/倾怀碰巧知道很详细,那日羽林卫任翼护之职,他正好在场。
年度冬狩,天子行猎,文武百官皆有参与,正是男儿逞勇武时机,随扈中谙熟弓马无不摩拳擦掌,着意在御前显身手。
他还记得威宁侯骑是匹神骏枣红马,负箭引弓准头极好,很快已猎获不少。“薄侯原本行猎顺畅,未出个时辰已猎十余只稚鸡野兔,谁知竟在林中碰上只凶性大发熊,熊皮厚重,难以射穿,它紧追着侯爷不放,座骑惊吓过度,竟然将侯爷摔下来。侯爷虽然奋力相搏,奈何野熊凶蛮力大,终是受些撕咬,若不是其他人及时赶至,只怕性命难保。”
左/倾怀将当日情景说得活灵活现,晴衣明眸圆瞪,“冬狩怎会这样惊险,那日大哥也去?”
“狩猎本就有风险,之前明明已敲锣鸣山,将大型凶兽驱出,偏巧那只熊意外闯进来,为此外围护卫还受责罚。”左/倾怀详细解释番,又道,“大哥虽也去,不过并未佩弓,直与人群在处,安全自是无虞。”
瓜喂给她,她尽量张开口,刚咬下就忍不住,吐在旁银盆里,虚弱身体摇晃下。她能硬撑着灌下去,只有药和点粥。
金发美人叹口气,正要去取药盏,身后传来句低语,“瑟薇尔,谢谢你。”
声音有点哑,听起来气弱游丝。瑟薇尔心头酸,她还记得这只云雀初见样子,灵活矫健,无所不能,无惧君王和万千精骑,她转过头勉强笑。“你要快点好起来,男人算什,到处都有。”
刚出口,瑟薇尔又打个寒噤,那个男人真会放过她?即使已经被赐婚,那人依然毫无顾忌,将切控在掌中,根本不容旁人染指。
轰隆声惊雷炸响,砸下几个雨点,院内树影摇动。
左晴衣又生出另个疑惑,“薄侯伤得真有那重?”
左/倾怀照搬御医话道,“撕咬外伤确实不轻,怕是要长期调养,慢慢疗愈。”
左晴衣目露同情,“可听说他醒也不能言语,可是真?”
“确是如此,御医说大概是林中坠马,头颅撞到石头树桩,淤血未散所致,圣上还下旨慰勉几次。”左/倾怀在战场上见过各类情形,似这
左/倾怀瞧眼天色,抬手将窗扉扣上,“这个时节怎还有雷,也是奇。”
晴衣本觉得心里闷,倒是希望风吹吹才好,“也不知大哥现在做什,他再过几个月就要娶妻,怎觉得他点也不欢喜。”
左/倾怀任羽林卫,事情异常繁杂,近半年忙得脚不沾地,夜里沾床即睡。习惯却觉得这样日子极好,不必再听安华公主训辞,也不必在面对左侯时愧疚难当。
眼看左卿辞即将与沈国公府联姻,袭爵之路更稳,左/倾怀也知自己逆安华公主之意,前途已然无望,心境反而天比天坦荡,觉得终身做个羽林卫也无不可。因在宫中值宿无法擅离,他对整件事来龙去脉不甚解,只知赐婚事似乎是沈国公府所求,“沈小姐要是真有你说那样好,大哥怎会不满意。”
左晴衣说不出来,隐约终是不安,恹恹叹口气,“二哥还是说说威宁侯是怎回事,怎就出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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