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卿辞不再理会她,去河边用大叶子舀来清水,替她冲洗伤口沾染泥屑,“既然你已发现,眼睛也不必再罩上,记着不要看强光。”
她身体什感觉也没有,觉察不到水流过凉意,也没有腐皮掉下来疼痛,心口凄惋而绝望,“都变成这样,何必还要——”
她不能再
左卿辞声音和往常样,“你能坐起来,已经是在好转。”
好转?好到最后变成个力大无穷行尸?她想哭又想笑,颤声道,“你以前——说过最毒药,还有吗?”
左卿辞隔好会才道,“你想要?那就看着。”
她僵很久,终于抬起脸。
他还是那样好看,只是轮廓瘦许多,形容苍白,双长眸幽暗如鬼。他望着她,慢慢解开臂腕上绑带,露出数道赤红伤口。
生不如死疼痛渐渐消失,也不再长时间昏迷,苏云落不知道这究竟是好还是不好,与疼痛起消失还有对身体感知,她觉得自己似乎变成截呆钝木头,连眼睛都被左卿辞以宽叶遮系起来,说是怕光线刺伤被毒力侵弱双眼。
左卿辞做个滑筏,拖着她前行,白昼与黑夜不再有区别,弄不清过多少天。她什也做不,全靠左卿辞照应,个养尊处优,毫无武功人陷在蛮荒深林,还带着个不良于行累赘,烦难可想而知,他却从不在言语中显露。
她很想看他,可左卿辞不许她取下眼罩。偶然天,她肢体似乎恢复些许力气,居然能抬起手臂,尽管仍然没有触觉,她还是很高兴,趁着左卿辞去取水,偷偷掀开覆在眼上叶子。
傍晚时分,林中光线柔和朦胧,像半旧绡纱。
苏云落试半晌,缓慢从蕉叶地垫上撑坐起来,这还是中毒以来头次,来不及高兴她就呆住,傻傻看着自己身体。
他受伤,她下意识疼下。
“最毒药是血。”左卿辞半跪下来,平视着她,“每隔几日会给你灌些,你变成这样,是因为血毒和蛇毒相争,导致体肤溃烂,毒发于表。”
她越听越是惊骇,“阿卿血——”
“幼年中毒太深,灵药无效,师父以多种奇毒相克才活下来,连褐蚁都不敢沾东西,自然不是什好物。”左卿辞说很平静,“你若心要死,也防不住,不过最好先想想,可对得起耗费这多血。”
她颤抖起来,窒许久说不出话,摞厉伤口在他臂上分外狰狞,仿佛划在她心上。
她已经不认得这具躯体,肌肤裂成千万片,□□着赤红而溃烂肉,流出混浊脓水,十根手指肿烂不堪,挂着丝丝缕缕腐皮,连乘黄药人都比她更完整。
苏云落木很久,终于开始寻找,不远处放着滑筏,堆着几件杂物,还有把折断腰刀,她费尽力气爬过去,钝木手指刚刚抓住刀柄,身后有人上来将腰刀硬夺过去。
她知道是谁,却不敢回头,紧紧蜷缩起来,恨不得钻到泥地里,将身腐朽烂肉埋葬。
风是那样安静,没有任何声音来打破这可怕刻,身边人俯身将她抱起来,放回蕉叶上。“别乱动,伤口不能沾上泥尘。”
她缩着不敢抬头,努力很久才发出声音。“阿卿走吧——治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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