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兰现在
心情似乎很好，或者说是稍微有点亢奋，她不像之前那样冷漠疏远，而是很耐心地解释着郝仁疑问，后者认为这是个问问题好时机：“话说六十五年前人类是怎
把这些失控纳米机群给停掉？”
“停？”诺兰淡淡地摇摇头，“根本没人停下它们，机群是自己停止扩散。当时很多人都以为世界就要毁灭
，所有反制措施和安全装置都不起效，在这里人都在等死，是纳米机群突然停下来，放过人类
命。看到这些河岸——”
诺兰跺跺脚，用力踩着那金属质地地面，这些“河岸”形态就仿佛自然界岩石，但材质却是金属。
“这些看似屏障东西不是人造，是纳米机群自己制造，它们给自己划定活动范围，于是人类才能苟延残喘，在机群地盘外面继续打来打去。原本纳米机群应该覆盖整个世界，不断增殖，不断吞噬，直到将这个星球变成团泥浆……但它们自己制造个复杂容器，把自己盛放在里面。”
郝仁瞪着眼睛：“为什会这样？”
诺兰会认为郝仁曾经见识过灰河。
尽管纳米机群溶蚀这带所有东西，它们却没有百分之百地覆盖北地废墟群，事实上这里残存纳米机群都集中在那无数“灰河”中，而在灰河之间则被纵横交错地分割出数之不尽“孤岛”。这些孤岛上遍布着被纳米机械改造过残骸，土壤中充斥着机群程序错乱之后制造出有毒物质，四面八方到处都是那些可怕灰白色“粘液”，然而在北地废墟群中，这些孤岛就是唯安全落脚点。
诺兰似乎知道条最佳路线，那应该是系列连续土地，只需要越过少数几条灰河就能抵达环塔遗迹。
“你不觉得这有种违和感？”数据终端声音在郝仁脑海中响起，“所有资料都提到纳米机群失控事儿，但任何资料上都没提它们是怎被控制住……这些东西本可以毁灭整个世界，但它们为什会停在灰河里？”
“网上查不到，可能是被人抹掉。”郝仁关掉电脑，转身离开车厢，“
去找诺兰聊聊。话说你在随身空间里呆着感觉咋样？”
“谁
“还凑合，本机找到你放重力发生器地方，现在造个1.0G标准地面，正练习正步走呢。”数据终端声音很愉快，“本机感觉这副身体也就这样，走路还是跟脑血栓似，再训练也不见效果，大概兼容性遇到瓶颈。”
“……好吧，你高兴就好，别乱动军火库就行。”
郝仁找到诺兰，后者此刻正在河岸上孤零零地站着，迎着越来越暗天色，灰发少女身影在暗淡天光中显得异常单薄。他从后面靠过去，在还有十几米远时候就看到诺兰耳朵微微动动：真是个警觉度吓人佣兵头子。
等对方转过头，郝仁招招手：“你怎不跟大家在块？”
“灰河快要凝结。”诺兰用下巴指示着河面，那些粘稠液体涌动速度正越来越慢，而且呈现出即将凝固迹象，“黄昏之后，纳米机群会暂时停止活动，变成仿佛合金块样平面，足以承载装甲车通过。当然前提是电磁休眠装置不要停机，否则这些东西瞬间就会苏醒，有批人就是这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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