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兰摇摇头，转身离开：“没什
。灰河已经凝固
，准备出发！”
烟尘笼罩
天空中根本看不出太阳位置，但天边渐渐黯淡下去辉光还是让人知道黄昏已经临近末尾。灰河中粘稠液体果然如诺兰所说慢慢凝固成
整块，就仿佛液态金属冷却样以肉眼可见速度变成块泛着金属光泽地面，其表面甚至还可以看到河面翻涌时波纹和刚刚炸裂气泡：它们全都就这固定下来。
这也是灰河个
整个世界存续都建立在纳米机群“开恩”上，而更让人胆战心惊，则是根本无人知晓这些机群当年是为何停下，更不知道它们什时候就会重新启动。这个世界根本没有从六十五年前那场灾难中幸存下来，事实上灾难仍然在持续，只是它减缓步伐——如同场被推迟行刑，人类在引颈待戮，等待着不知道什时候就会落下刀刃。在这种情况下，各种各样或理智或疯狂声音都在涌现。
曾经有人试图冲进北地废墟群彻底摧毁纳米机械，但机群已经成为种无法抵挡力量，纵使动用核武器也无法将其完全消除；有人尝试重新建立对机群控制，他们都已经成为灰河部分；有人希望重建战前太空科技，通过逃离这个星球来保全种群，但他们雄心壮志在这个乱世根本毫无成功可能。
游骑兵们将纳米机群视作种已经远超人类、足以主宰世界超级生命，并将其像神那样崇拜，他们认为整个世界和整个人类种族都是在纳米机群开恩下才幸存至今，因此他们用癫狂方式对自己“主人”表示忠诚，只希望在纳米机群最终决定重塑世界时候能有席之地。
但纳米机群对此有何反应呢？
它毫无反应，只是在灰河中静静地流淌着，不管是人类攻击还是控制，敌意还是崇拜，对它们而言好像都毫无意义，它们只是严格按照某种规律运行着：不扩散，不减少，不侵蚀外界，但也会毫不犹豫地吞噬掉进入北地冒险者。
乌兰诺夫眺望着灰河朦胧对岸，光滑面甲上倒映着天边最后抹光亮：“在废土其他地区生活人总是会忘掉这个世界最大危机所在何处，他们甚至会忘这个世界仍然被绑在炸弹上——只有来到这里，亲眼看着灰河涌动，你才会从心底里意识到这个世界始终在如履薄冰，
们能活到今天完全是因为个人类无法理解、无法掌控原因。在还是研究员时候，曾经做过个课题，探讨人类接触异星生命之后两种完全不同生命形式会如何相处，但没想到答案会是这样：现在这颗星球上就有着个与人类截然不同、无法理解生命形式存在，二者之间相处只有两个字：未知。”
“只是因为无法交流吧。”郝仁若有所思地看着那几乎快要凝固灰白色液体，“也相信纳米机群进化出思维，只是和人类思考方式不样而已。它们停下来肯定是有原因……或许就是想和人类交流？”
“你不是第个提出这种想法。”乌兰诺夫微微转过头，“但空有想法毫无意义。”
这时候诺兰突然低声自言自语句：“或许它们停止扩散只是因为这个世界处理不这复杂东西。”
“啥？”郝仁时没听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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