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你没骗
们。”郝仁撇撇嘴，“反正在看来，你已经是个死人
。”
灰鼠确实没有骗人。
三人来到这条小巷
尽头，前方再无岔路和小径：郝仁之前还以为那些岔路和小径永无休止呢。
有
堵破破烂烂、生满青苔石墙立在那里，这石墙在很多年前或许是钟楼部分，要
就是城市围墙，但随着时间流逝以及城市规模不断扩张，这堵墙所属那座宏伟建筑已经被后来建筑物吞没、分解，所余下只有老旧街巷里这点残垣断壁。灰鼠上前扒拉开石墙上挂着几条破布和枯藤，露出些坑坑洼洼痕迹。
那些痕迹看上去就好像小孩子胡乱涂鸦，目测是用硬石头在已经因风化而结构松散石墙外皮上刻出来，即便最谨慎细致教会人员过来看到这些东西恐怕都不会产生任何怀疑。
夜幕低沉，破旧脏乱贫民区街巷被浓重黑暗所笼罩，偶尔从某座陋舍中露出昏暗灯光丝毫无法驱散夜色，反而让这里更显死寂。
四面八方寂静无声，除偶尔能听到两声狗吠之外，这个死气沉沉地方就如同被世界遗忘般。
灰鼠仍然在那蜘蛛网般复杂破烂小巷中穿行着，把郝仁和莉莉带往贫民窟更深处。
郝仁感觉自己就如同走在个巨大巢穴里，并且正在向着这个巢穴最混乱、最肮脏核心腹地前进，中世纪那缺乏规划古老城市就好像个臃肿病变器官，它外部已经膨胀到令人惊叹规模，然而在内部，它那些最古老、最基础部分已经开始溃烂腐化，这座城市曾经繁华兴旺街区个个变成贫民窟，被垃圾、污水、老鼠以及无家可归乞丐充斥占据，这些部分无法为城市带来任何生机和活力，但却又完全无法从城市里割舍出去，统治者沉醉在声色犬马以及表面荣光之下，同时又被思想上禁锢主义和猎巫运动所带来血腥刺激所蒙蔽，以至于完全没有注意到——或者即便注意到也无能为力——城市本身衰退。
神话时代结束，这个世界主导权终于重新回到它原住民手中，然而这些年轻原住民还完全没有做好开启新时代准备，人类在这突然到来变故下选择暂时麻痹，用愚昧迷信来保护自己头脑，但迟早有天，文艺复兴和工业g,m会带来两次洗礼，将这些臃肿溃烂城市和城市中坏疽烂疮并烧尽。
但灰鼠却小心翼翼地把双手按在那些涂鸦般纹路上，看他夹带着惊恐表情，就好像他要把手按在块烧红
不过对郝仁而言，这些都是已经发生过，并且已经完结事情，他现在关心只有什时候才能抵达灰鼠口中那个“联络点”。
“们还要走多久？”他用不耐烦语气问道。
走在前面灰鼠顿时缩缩脖子，他之前服下魔药药力正在减退，这种衰退似乎也影响到他精神，让他意志也跟着更加薄弱、畏缩起来：“就在前面，先生，就在前面……”
“前面只有条死胡同。”莉莉眼睛在黑暗中泛着金色微光，她向前看眼，呲着牙说道。
“就是那条死胡同。”灰鼠赶忙解释，“只有最黑暗角落才是最安全，女巫们从来都不会在开阔地方和人联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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