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至少在这次“做客”
过程中，这些女巫应该不会改变自己面貌。
所以郝仁很快就在女巫中认出
那个“玛丽夫人”，她就站在最靠近长桌尽头靠背椅前，穿着
身黑色简单长袍，胸口悬挂着铜质挂饰，大乌鸦“科多”站在她肩头，正在津津有味地撕扯块鲜血淋漓生肉。
“很好，你如约而至。”玛丽夫人抬起下巴，面无表情地说道，“神秘巫师，还有神秘狼人女士——如今时局艰难，希望你们不要介意这个简陋待客之所。”
“你可以叫
郝仁。”郝仁并没有给自己起个西式名字，而是直接用这个在当地人听来会莫名其妙名字，“这位狼人名叫莉莉。”
“郝仁……奇怪音节。”玛丽夫人生硬地重复遍这个字眼，然后果然将其当成个行走在外时使用假名，巫师虽然不像女巫那样精于伪装千变万化，但基本易容和假名字还是很常见，“外来巫师，希望你能理解们在这个时局下谨慎，在如今这个年头，接待个陌生人要冒巨大风险——希望你能首先证明下你巫师身份。”
谈论领主怪癖，谈论城市和乡村规模，谈论天气和水土，甚至谈论自己去年下第二颗蛋名字，郝仁无数次想借莉莉块石头把那只混账鸟砸下来，但好歹是克制住……
而在科多路聒噪中，郝仁注意到周围月光渐渐暗淡下来。
他们偏离大道，在片荒野上奔行，四周开始起雾，雾气朦胧中就连方向都变得飘忽难辩起来，慢慢，甚至就连半空中乌鸦都被雾气遮挡身形，只有那不断传来废话声在空中响起，指引着接下来方向。
座墓园突兀地出现在浓雾中。
几段东倒西歪铁栏杆挡在前方，铁栏杆对面可以看到稀稀落落墓碑与石像，几株枯树横倒下来，干枯枝干压倒墓园围墙，枝桠搭在几座孤零零墓碑上。
“可以理解，轻信他人家伙在这年头总是死很快。
大乌鸦扑打翅膀声音在空中响起，科多从浓雾中落下来，它站在铁栏杆上对着墓园方向大叫着，伴随着刺耳乌鸦叫声，那些横七竖八栅栏和树干立刻长出无数手脚，边大呼小叫着边匆忙地向两旁跑去。
郝仁和莉莉提高警惕，跟在大乌鸦身后走进墓园。
张长桌搭在墓园中央空地上，长桌上摆满形形色色可疑食物，粗大白色蜡烛立在杯盘之间，蜡烛顶端苍白火苗在雾气中仿佛静止般安静地燃烧着。
长桌周围杂乱地放着几把黑色高背椅，几个穿着黑色长袍女人正站起来，她们转过头，双双带着猜疑和警惕眼睛紧紧盯着郝仁和莉莉。
墓园中雾气慢慢减淡，郝仁可以看清在场每个人模样，女巫们有妖艳妩媚，有青春靓丽，也有看上去就是普普通通农妇模样，然而这些外表都毫无意义——郝仁很清楚，女巫在神话时代作为异类神明仆人最主要职责就是服侍主人，取悦宾客，她们最基本能力就是用魔法重塑自己形体样貌，每个成年女巫都至少有十几副面孔，甚至就连她们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本来应有长相是什
模样，所以要从外表来认识个女巫是没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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