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手放在冰层上,轻声叹息:“薇薇安,又找到你。”
现在是公元前7715年,冰河消退,万物苏生。
段历史回溯之旅已经进行多久?他甚至有些算不清楚,连续不断在那些扭曲而凌乱时空中穿梭,时间错乱也导致感官上混乱,他从人类文明先进城市步入黑暗野蛮中世纪,然后又从落后中世纪进入光辉灿烂神话时代,再接下来又从神话时代进入到荒蛮上古,先进与落后,文明与野蛮,人类与异类各自在不同历史时期建筑起两条截然不同景观,种种相互矛盾事物在这条历史轨迹上螺旋状地分布着,以至于作为其中过客,郝仁甚至不太敢确定自己到底是不是在沿着条连续时间线前进。
越是进入上古,这种感觉就越是明显。
有时候他上个落脚点还是愚昧原始自然部落,下步却踏入搁浅星际飞船所改造成钢铁都市,从钢铁都市出来之后又头扎入某个神权国度,这个神权国度下站却说不定会充斥着魔导与蒸汽……
异类在到达地球之后也不是立即就建造起神话时代大帝国,他们同样经历早期开拓阶段,最初异类据点可能只是截断裂城市残骸或者块摇摇欲坠异空间碎块,然后他们用几百年甚至上千年才搞明白这些来自故乡世界东西该如何运用,在那之后才开始把目光转向这颗星球上原始智慧居民,也就是地球人。
此时此刻,郝仁就处于异类刚刚登陆地球、还在各自蒙圈时间点上。
那座巨大冰块已经很近,在这个距离上,郝仁注意到它果然非常庞大,圆锥形冰质结构高度可能在百米以上,寒冷气息从巨冰中向外蔓延,在附近方圆数百米区域形成层半永久冻结区域,而丝丝异样血红色就在这层洁白冻结区中不规则地分布着,仿佛皮肤底下毛细血管。
郝仁视线越过冰塔,落在远方座山峰上,他能看到有座光柱从那座山峰上升起,正缓缓扫过半个天宇。
那是奥丁带领族人们建造观察塔,刚刚从异星综合征中缓过劲来北欧诸神们正要开始观察这个神秘陌生星球,他们有成百上千病弱族人需要食物和药品滋养;在平原南部,支符文矮人部落正在年轻族人身上刻下文字,并庆祝第炉钢铁出炉;在更加遥远群山之中,宙斯刚刚踏上这颗星球大地,在山间寻找着可以作为建筑材料岩石,以修复奥林匹斯山上那些由于空间震荡而坍塌房屋;在古尼罗河流域,拉神太阳船半个身子扎进丛林之中,奥西里斯和伊西斯看着被撞坏推进引擎筹莫展,并准备制定个长达千年飞船维修计划……
而人类,人类还没有从冰河时代寒冷中恢复过来,他们部落并没有做好迎接众神时代准备,但神话时代已经轰然降临。
郝仁来到寒冰之塔下,透过那厚厚冰层,他仿佛可以看到那位沉睡在寒冰中“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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