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文哼声:“瞎?他当然没瞎,他只不过是完美符合他那个阶级行事准则而已——你认为那个威廉·勃肯是因为什原因忽视掉詹妮和拉文凯斯成果,忽视掉那些公式事实存在?”
赫蒂猜测着:“因为詹妮和拉文凯斯实力低微?所以他们研究也不可信?”
“这只是次要原因,真正原因——是因为詹妮和拉文凯斯身份是奴仆学徒,是奴隶,”高文早已看透这切,“这已经足以让那个魔法师将二人视为和自己不同‘另个物种’,他是‘刻意’忽视詹妮他们成果?不,完全不是,他甚至从开始就没注意到詹妮他们有什成果,他压根没看,压根没想。他所注意到,唯有‘自己奴隶不听从命令’这点而已。”
赫蒂:“……”
片刻之后,她才开口问道:“们可以对国王发出封抗议文书,以您公爵头衔,国王不可能不做出点反应,那个大魔法师多多少少……”
来。
然后她终于明白,那些伤其实直都在痛,只不过痛着痛着就成为种习惯,以至于她完全把它们当成理所当然。
直到今天,在位复活自七百年前古代英雄面前,她仿佛失去控制,把压在心里多年很多东西股脑倾倒出来,把那些用于止痛麻木和伪装都抛诸脑后,她才渐渐觉得自己找回点……活人知觉。
原来活人是会痛啊。
她抱着那本承载三代主人遗志和她数年心血笔记,突然失声痛哭。
“不,不喜欢抗议,因为没用,”高文用力挥手,“既然这东拼西凑百人已经到领地上,你觉得那个国王会害怕抗议?确实是王都里实权贵族们插手这支队伍,但既然队伍能出发,就说明弗朗西斯二世至少默许这件事,那他为什会默许?”
赫蒂很快反应过来:“因为他已经尽‘礼数’和‘规矩’,作为国王,他再无别过错。”
“没错,贵族礼数和规矩,这个时代所有人都只认这个。”
“那这件事……”
“不用急,赫蒂,不用急,”高文长出口气,慢慢笑起来,“礼数和规矩不会永远保护他们。”
在离开詹妮小木屋之后,高文脸色便再度变得阴沉下来,赫蒂再次产生自己浑身魔力都要被冻结错觉,她小心翼翼地看着自家先祖脸色:“您……很生气?”
高文忍不住破口大骂:“愚不可及!无知!蠢笨!十成十不掺水弱智!”
“您是说……詹妮那个导师?”
“那货也好意思说是詹妮‘导师’?”高文不屑地哼声,“简直羞于和他同种族。”
“也觉得……那个叫威廉·勃肯法师实在愚蠢,”赫蒂也跟着摇摇头,“知道传统派法师都很固执,但却想不到竟然会有人固执盲目到这种程度,詹妮和拉文凯斯明明已经有不少成果,那个威廉·勃肯竟然能做到完全视而不见,而且从头到尾都没认真看过那本笔记眼——他是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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