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个人,被包在千重茧里般,撕开层,还有层。
层层叠叠,无穷无尽。
这种绝望,没人能够体会。
后来,扶澜连外面声音都逐渐开始听不见。
他,睡得愈发安静,呼吸却也愈发浅淡……
扶澜原本以为自己会很快醒过来,但他猜错。
他梦境漫长却又零碎,似乎永远都醒不过来。
扶澜知道自己是在做梦,但这梦境个接个,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忽而他梦到自己杀姬钧天,带着姬长渊回迦楼罗天。
可忽而他又梦到原本乖顺姬长渊骤然面目狰狞,变成孔昼模样,掏出把长剑,刺穿他心。
胸口阵阵灼烧般闷痛让扶澜在梦中都忍不住低低呻|吟出来。
只微凉带着薄茧手轻轻抚上扶澜胸口,低声问:“这里痛?”
扶澜微微蜷缩身子,有些委屈地点点头。
接着,那只手便缓缓按起来。
那手带着丝丝凉意,就这渗透到扶澜胸口中去,慢慢,扶澜就舒服起来。
姬长渊还小时候,他不让姬长渊出宫,姬长渊没事就会跑去玩他香炉,然后玩手灰。
晚上钻进被窝里时候,整个身上都是浓浓青羽香味,还带着点孩子特有奶味,特别好闻。
不过……是从什时候开始姬长渊不同他起睡?
好像是姬长渊千岁时候?
那时候姬长渊还抱着他腰撒娇,又哭又闹,但扶澜终究还是狠心把少年手点点掰开,送到东宫里去。
堪地从地上爬起来。
看着那条金龙驮着那袭白衣径冲出大迦楼罗天禁制,他再也没忍住,恨恨地便喷出口血来。
·
云霭缥缈,清风拂面
先前直被封禁长华宫,在此刻悄无声息地开门。
·
哐当声巨响,姬长渊面色冷沉砸杯子,看着眼前跪成片天医,俊美面容上满是冷意:“为什救不
梦中扶澜冷汗淋漓,每当他觉得自己应该要醒过来时候,却又坠入新轮梦境。
他明明能听得见外面人在着急交谈,有姬长渊声音,还有百解仙君声音,连成瑛快要急到快要哭出来声音都有。
可这些声音却都像是蒙上层厚厚茧,他想打破这个茧,却怎也打破不。
只能不断继续做梦下去。
开始扶澜还竭力同那梦境挣扎,但后来,他就逐渐失去挣扎力气。
渐渐,扶澜蜷缩着身体缓缓放松,又坠入新轮梦境。
而这时,他头顶那双漂亮凤眸中,神情晦涩难明。
·
阿青……真是你吗?
·
再后来……
再后来姬长渊两千岁成人礼,出那件狗血醉酒事件之后,姬长渊就直避着他。
这想……他跟姬长渊除先前在火狱接触,都有千年没怎好好说过话。
不过现在好像也没——
“唔……”
袭带血玄衣抱着怀中委顿白衣就这踏进来。
宫中玉蕊冰梨还静静开着花,圆白柔软花瓣在前庭落地,铺出满宫寂寞。
扶澜在梦中又嗅到熟悉青羽香。
他最喜欢青羽香,清淡微苦,却又带着丝浅浅甘甜味。
清心醒脑,又不至于让人过于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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