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倦:“嗯?”
沈庭雪尽量使自己解释听起来合乎情理:“他取血救必须自愿,若是把他关起来,让他心生怨气,那血效果也会不好。”
“你到底是舍不得那小子受罪,还是真怕血效果不好?”
宫倦针见血。
沈庭雪哑然,片刻之后他反而坦诚道:“师尊就当两种心思都有吧,而且他修为被封,就算想害人,也有心无力。”
宫倦垂眸之时,身上庄严肃穆之气尽数敛去,整个人显得温和许多。
但片刻之后,他睁开眼,淡金色眸中神情又严肃许多。
“你又偷偷修炼?”宫倦语气低沉。
沈庭雪早已想好借口,此时就道:“没有修炼,是那日做个梦,便卜筮番,确实动点真气。”
宫倦神色稍霁:“那下次也不要随意占卜。宗中事宜有为师和你师弟,云思现在也成长不少,你不必操心。”
道金光就在几人都没反应过来情形下,猛地没入殷玉离体内。
殷玉离浑身颤,却没有倒下,只是扶着地面,低低喘息起来。
宫倦:“这是心谶,若你动任何不利太上宗,不利庭雪念头,该知道后果如何。”
殷玉离颤抖半晌,竭力支撑起身体,给宫倦叩头道:“谢宗主仁慈。”
宫倦不答,只是抬起手,从储物戒中取出两个白玉傀儡。
龙索,只要捆绑在殷玉离身上,即便殷玉离有通天之能,也无法逃离宫倦掌控。
他预知梦中就有过这节,后来殷玉离翻身,因为这缚龙索事,报复宫倦,让宫倦六识俱损,形如废人……
沈庭雪原本以为这切不会发生,可竟然还是发生,而且就在他眼前!
眼看着宫倦掌中缚龙索就要缠上殷玉离手腕,沈庭雪心绪激荡,喉中甜,苍白薄唇边竟是骤然溢出条血线。
也就是在这时,宫倦动作微微顿,加在沈庭雪身上金光立刻消散。
这下子,反而是宫倦沉默。
沈庭雪知道宫倦沉默便是可有可无意思,这时反而不再劝,就安静着陪宫倦沉默。
果然,过会,宫倦就道:“你说也有道理,他修为被封,确实翻不起什波浪。跟在你身边,取血也容易些。”
“是。”
短暂沉默之后。
“师尊。”沈庭雪忽然开口。
宫倦看着沈庭雪清润眸子:“有话直说。”
“师尊能不能把殷玉离放在身边?”沈庭雪眸中微微带丝恳求。
看着白玉傀儡把跪在地上殷玉离搀扶起来,宫倦便长袖拂,扭头掠回到岸上。
“走。”宫倦伸手按上沈庭雪轮椅。
·
宫倦寝殿在太上宗最高处,庭中梧桐遍布,翠意盎然,洒下无数清凉阴影,无数孔雀和青鸟在其间翩翩起舞。
此刻,殷玉离被那两个白玉傀儡带去沐浴,宫倦则是坐着给沈庭雪诊脉。
沈庭雪已来不及细想,仰头便看向宫倦,哑声道:“师尊,这样不妥。”
宫倦皱眉道:“你太仁善。”
沈庭雪微微吸口气,勉力解释道:“他身上已有封穴金针,再用缚龙索恐怕他不能承受。而且师尊,你也说他太瘦。”
宫倦听沈庭雪话,罕见地沉吟片刻,接着他就淡淡道:“罢。”
说完,宫倦忽然扬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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