拧开瓶盖,沈庭雪取出枚朱红色丹药,微微倾身凑上前来,便伸手轻轻托住殷玉离后颈,把人揽到自己怀里,打算将丹药喂进殷玉离口中。
谁知殷玉离此刻薄唇紧抿,牙关也咬得死死,沈庭雪丹药怎也喂不进去。
沈庭雪:……
他不知道是殷玉离抗拒他手中丹药,只当是殷玉离被取血后受到刺激太大产生自防御。
皱眉又试会,沈庭雪不得已
阖着双眸,神情安静躺在床上假寐殷玉离在觉察到这点细节变化时,弧度优美薄唇边悄然勾起丝嘲讽笑意。
这笑意稍纵即逝,很快就捕捉不到分毫痕迹。
少顷,轮椅响动停在殷玉离身侧,殷玉离仍是闭着眼,呼吸均匀,仿佛真睡着,薄唇还微微抿着。
又过片刻,声轻缓中藏着丝歉疚叹息低低响起,只细腻微凉手便轻轻按上殷玉离脉门。
殷玉离仍是保持着那安静睡姿,仿佛自己真睡得很沉。
这时,他缓缓抬起手指,凝视着白皙如玉指尖上那道寸长血痕,漫不经心幽紫色眸中藏着丝冷冷杀意。
不过不管怎样,这群人伪君子面目都已经,bao露。
本来他前两日面对沈庭雪些微善意还稍微有些心软,打算若是日后成功离开太上宗,便真不再追究这些人错事。
毕竟预知不是全知,他虽然冷血,但也不喜欢滥杀。
可现在看来,这些人,只配不得好死。
此时,目送着黎闻鹤离开背影,殷玉离眸光微寒,露出丝若有所思表情。
他不知道黎闻鹤为什提醒他,却不戳穿他。
他确信除黎闻鹤,宫倦和沈庭雪都并不知道他是否真失血过多。
毕竟他装很像,而且他流血确实也不少,尤其是在他咬嘴唇时候,还故意伸手按上枚封穴金针,刺激穴道,产生气息波动和经脉紊乱等情况。
这种情况若是不仔细查探,根本就察觉不出。
沈庭雪替殷玉离把会脉,感觉殷玉离体内血气虚弱,经脉紊乱,心头愧疚感愈发浓烈。
他知道自己不应该答应,但当时情况下,他不能因为殷玉离就不顾太上宗可能发生风险。
只能那做。
静静凝视片刻殷玉离沉睡时愈发显得孱弱憔悴苍白面容,沈庭雪便低头从储物戒中取出个玉瓶。
正是先前宫倦交给他几瓶上等丹药其中瓶。
·
沈庭雪在稳定好内息之后第件事便是匆匆赶回自己寝殿——他要去查看殷玉离情况。
躺在榻上殷玉离本来还在端详自己那因为金针封穴今日都未曾愈合伤口,但在听到沈庭雪轮椅响声后,原本还在凝神思索下步对策他立刻便闭上眼,开始假寐。
沈庭雪轮椅轮毂压在光滑地砖上会发出细微响声,但越靠近殷玉离这边,他轮椅发出声音却愈发轻微。
若是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到。
可黎闻鹤却觉察到。
但黎闻鹤却没有揭穿他,为什?
原本殷玉离以为进入太上宗,他便可以轻松地掌握每个人对他态度,可现在看来,实际情况跟他预料中情况差距有些过大。
到底,是哪里出差错?
思来想去,殷玉离都没找到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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