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他低头看
眼将头埋在他怀中
殷玉离，就看到殷玉离双眸紧闭，乌黑长睫颤动不止，眼眶更是微微泛红，眼角还挂着点细细水珠。
确实是很难
虽然殷玉离这人很多小心机，城府也很深，但也没坏到应该面临那种众叛亲离，嗜血疯癫下场……
想着，沈庭雪便闭上眼，再次开始细细替殷玉离诊脉。
可这次，仔细探查过后，沈庭雪依旧没有觉察出什
不同来。
就在沈庭雪有些怀疑殷玉离是不是在替公仪寻改命这件事上骗他时候，直安安静静睡着殷玉离忽然翻身滚。
就这滚进他怀里，还顺势抱住他腰。
可越是这样，沈庭雪看着殷玉离安静睡颜越是心情复杂。
殷玉离明明那擅长算计，擅长揣摩人心，可偏偏这种时候又在他面前露出这不设防姿态。
如果不是殷玉离真信任他，那就是殷玉离实在太会演。
不过静静看会殷玉离熟睡时样子，沈庭雪又想起另外件事，便不动声色地轻轻伸出手，再次握住殷玉离随意垂放在身侧手腕。
他还是不太相信殷玉离说他替公仪寻只是欺骗下天道——逆天改命总要付出代价，不可能点影响都没有。
不过他也不气恼，默默笑笑，就仰面朝天，闭眼静静睡过去。
马车内，熏香香气夹杂着沈庭雪身上特有清雅淡香，倒是很快便把殷玉离送入睡眠。
这次他倒不是装，是真困。
而且想到自己身在沈庭雪身边，他就莫名觉得十分轻松且安心，入睡也异常迅速。
·
沈庭雪顿时浑身紧绷。
偏偏这时，殷玉离还将脸在他清瘦纤细腰间眷恋地蹭蹭。
沈庭雪：……
沈庭雪第反应就是掰开殷玉离搂着他手，可就在他手扣在殷玉离手臂时，将头埋在他怀中殷玉离忽然嗓音带点喑哑和委屈地含糊道：“母妃……
好想你……”
沈庭雪心口骤然颤，原本扣在殷玉离手臂上手也突然失力气。
如果只是个小骗术，也不会让公仪女帝对殷玉离如此看重。
毕竟，在沈庭雪预知梦里，殷玉离虽然最终成统三洲大帝，可下场也并不好。
殷玉离上位之前民心甚旺，上位之后突然就变得滥杀无辜起来，首先是杀孟思危和他母族些亲眷，后来又杀群朝臣，惹得人心惶惶。
沈庭雪知道孟思危不是什好东西，但在他预知梦中，最后殷玉离明显是进入种嗜血疯狂状态，跟现在殷玉离情况判若两人。
沈庭雪怀疑殷玉离结局应该同他私自篡改过旁人命数和因果有关，如果真是这样，他必须提前阻止。
大约过个时辰，天边晨光已经丝丝缕缕顺着车帘照进来，清晨凉风爽利又清新。
沈庭雪悄然睁开眼，不动声色地伸出手，掀开帘幕朝外看眼。
最外层车帘被风吹得摇摇晃晃，有风扑进来，吹在外间躺着殷玉离身上，把他鬓边黑发和纤长浓密眼睫都吹得在风中乱舞。
可殷玉离只是闭着眼，安安稳稳地睡着，略显苍白俊美面容上神情安静且带着丝恬淡笑。
沈庭雪知道殷玉离没有装睡，因为呼吸和脉搏是骗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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