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锋轻轻掠过面前对手颈项,感觉到利刃切入血脉轻颤,紧绷身体蓦然松弛下来,取而代之是剧烈运动后疲惫。他轻轻呛咳,被刺伤肺腑令每次咳嗽都带上铁锈味,抬眼望向不远处,在两日守护轮休和联手反击之后,已经有点默契。那个少年果然已解决对手,正扯烂衣襟裹伤,脚步微微虚浮,也是受伤不轻。动作迅捷下手狠辣,又善于把握时机,难怪能撑到最后。看来自己遇上个不错伙伴。
已经是
议,闲坐在地上少年迅速站成整齐队列,肃手而立,凝视着教官。满腮于丝西域大汉缓缓踱步,审视自己尽心调教部属,如同看把刚磨出利刃弯刀。
“听好,只说遍。”空气静滞得像万年不化冰山。“教王圣谕,明日起进行为期六日对决,最后胜出三人可以获得面谒教王机会,脱离淬锋营,成为教中正式杀手,你们该庆幸,不是每年都有这样运气。”他话语缓缓顿。“不过这也说明……从现在起,你们之间就是敌人。”冷锐目光扫过沉默人群,“谁能活到最后,谁就能走出去。”
六日。
很短,也很长。没有人能睡得着,恐惧无声蔓延,都怕在睡眠时被人割断喉咙。起受训时日不短,尽皆清楚对方手段。三百人中,只取三名。令他想起幼年听说过苗人养蛊之法,把各类毒虫关在密闭盒子,任他们互相嘶咬残杀,活下来便是蛊王。同样手法,同样试炼。
看这些命如草芥少年用同个教官那里学到技巧伏杀,毒杀,诱杀,搏杀,个又个倒下,鲜血像泉水般在训场宿地横流。他很想砍掉教官脑袋。更想砍死那个用局外人冷漠,主宰者高傲掌控切教王。可首先,只能尽力让自己活下去。人已经减少大半,多年训练坚韧让少年们都懂得控制自己,节省无谓攻击和体力消耗,他缩在树影下尽量隐蔽自己,沉重睡意让眼皮直往下坠,咬咬牙,手中利刃回拖,在臂上又添条血口,剧烈痛楚驱散些许迷蒙,四日不曾交睫,他意识已经开始泱散,反应也迟钝不少。个身影悄悄靠拢,他没有作声,对方作出手势表明并无敌意,他侧下长剑,等待那个少年主动开口。“这样下去不行,们都会死在这里。”显然也是困倦已极,少年低低声音透着疲意。“必须有人合作,不然等你睡着……”睡着会怎样,不用说彼此心里明白。他冷眼看着对方,“你想怎样。”
“照现在体力看,大概还可以撑三个时辰,想你情况大概也差不多。”讶异于对方坦白,他默默点头,这个时间也是他对自己估量。
“可以替你护法让你休息,个时辰后轮换,单凭你自己撑不六天,这点们样。”“凭什相信你。”“你别无选择。”“你凭什相信。”
“别无选择。”迎视他目光,少年终于苦笑。“好吧,直在观察可以合作人,只有你不曾主动狙杀,不管是因为节省体力还是别什……”
……
盯半晌,少年开始催促。“好,该说都说,你决定是?”“成交。”干脆吐出两个字,他垂下眼皮,迅速坠入深眠。下场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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