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起那个男子形如鬼魅身手,他脸色暗下来……实力相差太多,即使不曾中毒也逃不过去。山还有山高,及至受制,才知道自己过去多无知。眼下内力被禁,连昔日三分之都不到,更是无计可施。
只能等,看何时有机会……“你想逃?”他悚然惊,眼前少年眉目狡黠,仿佛已看破他心思。“别担心,不会说出去。”或许戒备神色很有趣,少年轻笑。“不过劝你死这条心,这里防卫比你所见森严得多。出教只有条路,没有敕令,身手再好也是白搭。”“你不想离开?”他有些不解。“?”少年做个鬼脸,“到哪都样,已经熬到这个地步还逃什,会努力往上爬。”没有……地方可退人?
可他不样,他家在中原,忽然失踪,想必严厉父亲也会困扰,何况柔弱而慈爱母亲,亲厚无间手足……还有那个仅见过面娉婷少女……淡烟细雨水色江南……他忽然失神。教王静静注视着殿下并肩而跪两个少年。朝阳洒在挺直身躯上,令人侧目英气,如利刃新发于硎。“很好,果然是良材,夔长老费心。”高高在上男子颔首而笑,似乎颇为满意。“谢教王,此乃属下应尽之职。”魁梧西域大汉躬身请示。“此二人在搏杀中相当出色,还请教王依例。”
。从个虚无编号到拥有自己名字,都需要汗水和鲜血去证明实力之后才有资格获取。玉座上王者略沉吟。“你,从今天起,九微,入弑杀组。”他眼睛转向另人。“而你……中原人?”他已记不清自己下令捕捉对象。“回教王,他是教王前年从中原擒回奴隶之。”
“中原人……能到这个地步可不多。”王者若有所思微笑,支颐打量半晌。“去叫迦夜来。”大殿里时寂静,没有半点声音。边同伴悄悄递过来眼色隐忧重重。他手心丝丝沁汗。或许没过多久,感觉却无比漫长,每分都像煎熬。他不曾抬头,怕自己目光会泄露心思,死死盯着膝下玉石地板。“迦夜参见教王。”个陌生声音响起,清冷像泉水漱过玉石,悦耳,微凉。不知何时跪在侧,只听衣襟沙响。
“迦夜,上次任务你完成很好,直在想该给什奖励。”“多谢教王,迦夜不敢。”“论功行赏,何来不敢之说。”轻轻笑几声,“七杀之中,只有你无下属,此人是今年新晋杀手,给你作影卫,可好?”“教王关怀,迦夜谨遵安排。”“既是如此,从今日起殊影,他命是你。”停下又道。“知你素来不喜中原人,不过夔长老番训诫颇为辛苦。责罚随你意,莫要再像上个影那样轻易杀。”
“多谢教王提点,迦夜会有分寸。”“你这孩子做事向得体,很放心,下去吧,好好教他规矩。”“是。”他抬起头,袭白衣映入眼中,日影下泛着微芒,无端端教人想起江南初融春雪。黑发垂肩,星眸如水,柔嫩脸颊吹弹可破,小小身形弱不胜衣,仿佛触即碎。感觉到视线,她别过头,似乎按捺住不耐。他震愕僵住。恐怕天山崩落也不会令他如此惊讶。七杀之,魔教身经百战精锐。竟是……约摸十三岁小女孩。
殊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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