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夜微微拢起
眉。
“你怎
会在这儿？”微哑
声音比寻常女子略低。延至室内，对方除下纱笠，比迦夜年长，双十年华女郎，秀致鹅蛋脸不失风情。“绯钦，这话该是
问你。”“奉命出教办事。”迦夜稍
犹疑。“记得教王命你留驻内殿护法。”绯钦眼神微动。“那是你离开之前，后来又改命到楼兰。”
“楼兰……”“你既已到此处，想必莎车之行颇为顺利，还不快回天山。”“绯钦若已事，不如结伴同行回教。”迦夜盯住她双眼。“这次任务需时稍长，你先回去吧。”“可是棘手？或者助。”“不用。”她断然拒绝。“多谢好意，只是也请迦夜勿要小视于。”“离教日久，切可还如常？”迦夜笑笑，问起其他。“与过去并无分别。”“獠长老可有回教？”“下山前已抵教中。”“左右无事，不如随你同去楼兰看看。”“迦夜还是回教复命好，教王对莎车之事颇为惦记。”
……
“绯钦……”女孩眸子渐渐冷下来。“你要去，到底是楼兰……还是凉州。”凉州，已越过敦煌，远离魔教掌中西域。空气忽然僵冷。不知何时，绯钦手握上剑柄，眼中杀机盈动。“你可想清楚。”迦夜神色冷肃，语音轻淡。“真动手……你未必杀得。""可你也别逼。”绯钦手又紧分，斗室内溢满杀气。“你真要叛教？”“不过是离教。”“你可想过后果？”“已下定决心。”她眼微眯。“迦夜，你素无过节，何必逼人太甚。”“此时离教，教王必定视为背叛。”“愿冒险。”她斩钉截铁。“纵死不悔。”迦夜垂下睫。“理由。”“与你无关。”她冷冷回绝，忽尔又软下语气。“迦夜，你只需当作什也没看见，铭感终身。”
“你想入中原？”“算是吧。”“为个人？”“……”坚定如石眼神突然柔瞬。“值得？”“值得。”她咬咬牙。“他就在凉州等，入敦煌便是天高皇帝远。”“他不来接你？”“不让他来。”她脸白白。“此次机会难测，并无把握。”“绯钦，你向理智。”“迦夜，算求你，任自生自灭可好。”默然良久，女孩阖上眼。“你去吧。”迦夜直不曾说话。暮色渐深，他点上烛火，温暖黄光轻轻跃动，笼罩室。烛光下，她眉目低垂。
绯钦也是七杀之，常随教王左右，他只闻其名。“真是个傻瓜……”女孩轻轻叹息，无限怅然。“出教很傻？”他忍不住反问。逃离这样地方，在他看来是无上幸事。迦夜没有抬眼。“相信个男人……绯钦竟也会这样天真。”“她认为值得。”“值得？”她微微冷哼。“到西域接她勇气都没有男人，值得甚。”话中满是不屑，他心下不以为然，却也不再说。“此时叛教，西域绝无容身之处，而中原……又是怎看魔教中人。”她喃喃自语，不无悯然。“但愿能真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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