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金珠古董珍玩,未有如此物品,其中蕴含曲意……他不愿深想。迦夜动动,改为盘腿而坐,指际拈起条流光灿烂项链,眉眼皆碧。
“八年前夜宴,教王下赐锦衣玉钏予绯钦,三日后召她入殿内侍寝。”“六年前夜宴,教王赐华服珠玉予紫夙,当夜留于内殿承欢。”“今天轮到,可真是大方,这比她们所得犹要优厚许多。”黑眸映着碧光,幽幽冷冷,仿佛说不是自己。“也难怪,当日不过是小小七杀,今日是四使之,无怪云泥有别。”
话音入耳,如遇寒冰,他退步,脚下踩到破裂玉瓶咯嚓响。她像是没听到,喃喃低语,几不可闻。“以为能躲过去……这种样子还是不行……只差点……”她忽然抬起头,目光灼灼如焚,“你为什要制止赤术,都是因为它,若是毁这张脸多好,也就不会有如今麻烦……”
无法抑止怨恨从话语中流露,罕见曝出真实情绪。利刃自颊上擦过时候都无半分惧色,却因教王敕令恙怒难当,烦燥而失控。定定看着素寒如霜小脸,心里被什塞得透不过气。“为什你能容忍千冥,却无法忍受教王。”“千冥……在得到想要东西之前,他什也得不到。”女孩恨恨咬牙,宛如诅咒。“什也……连根手指他都碰不到。”
幽黑眸子溢满绝望不甘,像被逼至死境。他很想说,若是真有什企望,依从教王会比千冥来得直接有力。教王才是权柄至高无上那个人。
他也想说,若不是她这年反常举动,教王未必会兴起这样念头。他还想说,既然如此憎恨,又何必替恶魔卖命,她有无数机会逃亡远走,却自陷于绝境。最终他什也没说,屈下左膝半跪在她身边。“你打算怎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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