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王也笑起来,替她扶正枚金钗。“去吧,让各国来使都看看,本王有个何等美貌小公主。”夜幕初降,中庭亮如白昼。数百张筵席高朋满座,在精致王宫花园内露天而宴。所到皆是各方上宾,金杯银盏盛着美酒珍酿,妖娆侍女殷勤款客,令人不饮自醉。
胡姬歌舞,声乐柔靡,庭内语笑盈盈,夸赞着王文冶武功,祝寿贺词不绝于耳,极口称赞公主妍丽出众,教天上星辰都失颜色。莎琳端庄坐在父亲身侧,符合身份微笑。众多倾慕眼光如影随身,她个也到不心头。人皆期待宴会长得令她觉得乏味,暗自直直腰,忍下个呵欠。乐声渐渐停,舞女们退下去,下个节目会是什?这次宴会请来各地顶尖艺人,看来也不过尔尔,实在提不起多大兴趣。
咚!声沉重鼓声震撼天地,四周蓦静下来。细微鼓声如蚕食桑叶,春雨润物沙沙响起,渐渐至大。数盏特制华灯猝然亮起,照亮廷院角,面硕大巨鼓不知何时竖立,中间个瘦小身影迎风而鼓。鼓起,群鼓和,忽而如迅雷降临,轰然入耳,如万马奔腾,肆意纵横,听者热血沸腾,口不能言,目不能移,心神俱为之掳。
鼓槌在鼓上飞舞游走,姿势极其优美,柔如花朵舒放,急如狂风骤雨,密而不乱,疏而有制,声声慑人心魂。四周立有数面小鼓,皆是清秀童子槌持相和,色短打,英爽而利落。鼓声在片摒气中持续走高。越来越快,巨鼓重捶,步步相扣,如敌阵紧逼兵临城下。黑云压城画角连天,杀气严霜触即发,就在心都要从腔子中跳出瞬戛然而止。四周死般寂静。良久,忽然爆出喝彩,掌声和赞叹之声满盈园内,所有人都被鼓声吸引,由衷叹佩。
王亦忍不住赞叹,询问旁随立内廷侍长。“这是哪艺人。”“回主上,此乃乌孙国流浪艺人,以鼓艺闻名,此次恰好途经国,被召来献艺。”侍长抑不住得色,“全赖司礼官于市井偶见,不然就错过。”莎琳低首假作啜酒,忍住抹笑。司礼官是内廷侍长亲侄,此次所荐之节目大大出彩,难怪得意不已。
侍长忽然俯在王耳边说句什。王眉梢轻扬,眼中流出暧昧趣致。“果真如此?传他们上来看看。”群童子跪伏在地,或许是多方历练,并无紧张局促之色。领头童子身形瘦小,臂扣锁环,脸上戴着个狰狞面具,魔王般张着镣牙巨口,令人望而生畏。“表演得很好,本王甚喜,赐赏。”“多谢国主厚赐。”齐齐伏下头去叩谢。“你们是乌孙人?”王盯着领头童子,目不转睛。
“回国主,们大多是乌孙人,也有些是各国流浪孤儿。”领头童子直不曾抬头,语音微冷,说不出好听。身边沉默国师忽然开口问句,场中多人听不懂,跪伏在地上人却懂,同样以乌孙语回答。问答数句,国师点点头不再开口,显是确认对方出身。“为什要戴面具?”王又问起来,像是颇感兴趣。
“回国主,授艺师父说鼓艺来自天神所授,不可面视,以表敬畏。”“现在可以摘下?”“是。”“摘下看看,什样人能击出这样鼓。”
童子踌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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