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蹄如飞片刻不停,他路急驰,星夜兼程奔回教中。说不清为什,在企盼已久自由来临之际却又放弃,甘心回转生死线杀场。
当重重束缚被斩断刻,心中暗涌竟不是狂喜。七年受制,日受驱策,解脱该是求之不得,可……他只能遁着本心飞驰,飞蛾扑火般投向危机四起天山深处。迦夜放他走。九微要他走。清楚什是正确选择,却还是抑不住着焦灼心转回。
数日目不交睫,恐惧和忧虑如火焚般炙着胸膛,逼使他不停鞭马。山口切如常,毫无异样。他按住惊疑,飞身入水殿,青荷摇摇花香袭人,却片死寂。迦夜房中空无人,赤雕伏在地上,背上中剑,已死去多时,脸上仍残留着不甘。
检视伤处,正是迦夜短剑所为,未出几步,玄鸢死在阶下,与赤雕如出辄。侍从不知散去何方,水殿静得渗人。远处高楼上猝然响起宽宏钟声,仅仅半声便戛然而止。他猛然抬头,窗外正殿耸立如山,天边残阳如血,凄艳而不详。层层叠叠层宇延伸无尽,拱卫着正中大殿,比山峦更高,巍峨庄严正殿在玉台之上傲视群峰。天风劲吹,松涛翻涌,七宝玲珑塔下风铃不停摇晃,铃响纷乱,竟似带上杀音。
大殿四处流淌着鲜血,阶上伏无数尸体,腥气直冲天际,死伤多是少年,弑杀组和战奴营倾出,遍地是残肢断臂。正殿守卫尽亡,连跟随教王左右数名随侍都在其中,可见情势之烈。掠出没多远,几个厮杀人映入眼帘,熟悉身形让他心登时平半。“九微!”眼见居于劣势,他上前接过剑招,并肩而战。
九微额上渗着黄豆大汗,身上已有几处创伤,对敌并不轻松。若非是数人围攻,早落下风。“你回来做什。”乍见是他,九微错愕分心,险些着剑。“迦夜不是说好放你回中原,她没给你解药?”“服下,是自己不放心。”长剑交至左手,剑势展锐气逼人,对方攻势顿时被压下。“白痴!”九微脱口斥骂,“难得机会,你居然……”对方内力袭至,呼吸窒,再骂不出来。
“少说两句,留点力气杀对手再说。”看九微紫涨脸,他略为幸灾乐祸。“迦夜呢?”“知道你想问她。”九微狠狠咬牙,不要命攻击,成功也让对方添道血口。“她和千冥紫夙在内殿对付教王,负责搞定修蛇。”修蛇,教王影卫,七年前将他擒至天山人,此刻以人之力迎战九微及数名杀手,仍有余力反击,只是久战不下,渐渐开始焦燥。“联手?”他盯着宿仇,不曾稍瞬。时隔已久,仍记得对方神鬼莫测身手,在脑海中对决过无数次。
“按当年方式。”九微吐口唾沫,掠过抹狠色。静滞片刻,两道雪亮剑芒如闪电猝起。“剑法高明不少。”九微挂在他肩上调侃,浑身多处血口,嘴仍是如既往唠叨。“看来你原先功夫真不是盖。”“你还顶得住?”他随口而问,倒并不甚挂虑,心知多是皮外伤。
“小事,现在就看他们有没有杀掉教王。”“怕没这容易。”区区个修蛇已这般费力,教王可想而知。“老实说真没想到,最想杀教王居然是迦夜。”九微低头闷笑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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